后,内心想疏远我们这些阶级的人,那也是正常的。
就好比我大哥陈竹海一样。
我这会就感觉,陈大可跟陈竹海真有些像。
到了半夜,老三就催促着我回去睡觉,叫我别老来。
说我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忙,看见他病的样子还影响我心情。
我叫李响驱车前往维斯酒吧。
路过酒吧附近的一个高架桥下面的时候,我看到绿色铁网后面躺着好几个人。
“响哥停一下。”
我走近去铁网一看,高架桥地下的空地上,躺着五六个男子,一个个似睡非睡的状态。
再仔细一看他们的胳膊,明显可见有针孔。
他们身边的花坛里,还有废弃的针头啥的。
这些人看起来是刚吸,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在高架桥下面这么玩。
眼前景象令我触动。
我身后一百米,就是纸醉金迷的维斯酒吧。
相比之下,还真是一个人间,一个地狱啊。
李响走到我身边,小声说:“都是些盲流,没啥好看的。”
盲流就是城市边缘人。
就是连暂住证都没有的人。
他们没有办法融入这个城市,只能在这混吃等死。
说到暂住证,我又想起了廖永贵。
他之前是治安队的,治安队有个工作,就是查暂住证,在街上查到谁没有暂住证就会被带走。
这时候就得有人来交罚款赎人。
要是一段时间没人来赎,那么被抓走的人就会被送去挖沙子,挑石头,干很重的活儿。
我们社团里,其实很多人都没有暂住证。
只是公司给他们撑起了一片天,治安队不会找他们,让他们能相对体面的在这个城市生存。
由此,也就很容易理解,为什么我们斗殴出现死伤,执法队没啥反应了。
因为很多人,在这个城市连个身份都没有.....
他们命如纸薄。
他们的生死,不会有人在意。
地上躺着的一个枯瘦中年男人,转头看看我,朝我伸出枯黄得手。
“老板,你行行好,给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