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非凡,三楼阳台处,两人缄默地站着,欣赏远处的烟花。
薛景誉听见林上清打电话,又看了看渡兰港口的烟花,问:“有人给你放的?”
林上清还没说什么,耳边传来高梨警觉的声音。
“你身边有其他男人?谁?叫什么?身份证号多少?”
林上清不好解释,只能先跟薛景誉说了两声,转身回到房间里去。
高梨咋咋呼呼,格外委屈:“我不是唯一一个陪着你的人了……”
“你是。”林上清不由得说:“他就是我哥的朋友,小时候见过一面而已。”
“才不是。”高梨说:“你那么讨厌你哥,如果只是你哥的朋友,你才不会对他态度那么好。”
林上清自己都没发现,在他心里,其实薛景誉早就不算是林方海的那些狐朋狗友了。
这人还真是敏锐。
“我……不知道怎么办了。但他真的只是普通朋友。”林上清心情很好,态度也柔和很多,示弱地问道:“你告诉我吧,我要怎么哄你开心?”
高梨可就不客气了,得逞地笑了一下,“那我也想要一份新年礼物。”
“可以,你想要什么?”林上清问。
“自己想!”高梨不乐意了,故作生气:“送礼物还要我开口要,真是过分。”
声声指责,字字控诉,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林上清捏了捏眉心,勾唇道:“好,我自己想,那你现在可以原谅我了吗?”
“看你表现了。”高梨冷漠不过几秒,就又巴巴凑上来:“你声音听上去有点哑,是吹了风吗?有没有喝点热水?”
林上清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可能吧,吹了风。”
一回来看见林方海就上火,情绪也不高涨,加上昼夜温差,一套组合拳,嗓子不舒服还是好的。
“睡得还好吗?”高梨问。
林上清心里暖了一下,随口提前的小事,他竟然也在惦记。
“好多了。”
“那就好。”高梨咧嘴,“那你这几天好好休息,玩可以,不许被别的男人泡走了,想我了要给我打电话。”
林上清下意识想答应,又觉得这话好像有点不对劲,犹豫了一下。
“上清哥……”高梨一见他犹豫就开始撒娇。
“好好好,答应你。”林上清受不了他示弱,半敷衍地答应了。
半夜,林上清被一阵嘈杂的声音惊醒,原本不错的睡眠也被打断。
主家的人都被安置在府邸,客人则都在侧居。
这里近山,时不时也会有植物或者动物的声音,他并没有多想。
正闭上眼睛要继续睡,一声尖锐的炸裂声打破寂静的夜空。
林上清猛然睁眼,掀开被子下床往外走。
进了林嘉房间,看见小孩儿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林嘉也醒了,抱着被子,把自己卷起来,一声不吭。
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隔壁是林方海夫妇住的房间。
林上清过去敲门,想确认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张巧琳来开的门,随便敷衍了两句,就让他回去睡觉。
林上清回到林嘉的房间陪他,不一会儿,又听见隔壁砸东西的声音,还有隐隐的争吵。
林嘉缩了起来,面无表情地抱紧被子。
“要去叔叔房间睡吗?”林上清说:“叔叔房间离得远,比这里安静。”
林嘉漠然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点点头,朝他伸出手要抱。
林上清把他抱起来,带离了这里。
林上清一夜都没怎么睡好,主要是担心林嘉的状况,迷迷糊糊睡去,第二天,又在吵吵嚷嚷的人声中醒过来。
怀里已经空了,林嘉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的自己的房间。
今日林方海想要猎兔,说是给新的一年讨个好彩头,林上清婉拒了,说他多年没有碰过猎弓,不想再如此劳累。
薛景誉倒是十分有兴致,挑了最好的一匹马,又选了趁手的弓具。
“这张弓很适合女人用,磅数小,尺寸重量单手举也不累。”林方海指了一下一把20英寸的分体美猎,看着张巧琳。
张巧琳皱了皱眉,摇头:“我今天去不了。”
林方海眼神冷了一下:“为什么?”
张巧琳说:“我痛经,骑不了马。”
林方海不屑一顾,叼着烟:“你都生孩子了,不会痛经了,别找借口。”
张巧琳咬了咬牙,暗暗剜他一眼,语气平静:“我去不了,你们玩得开心就好。”
林方海骂了一句:“你非要让我下不来台?”说完,语气又柔和万分,大手抚了抚妻子的后背:“你知道,没有你在我身边,我会一无所获的,就当给我个面子。”
张巧琳攥紧拳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妥协地扣上箭袋。
林上清看着她蹬上马匹,不由得轻轻啧声,而后扭脸移开视线。
众人离开府邸后,就变得安静很多。
林上清去了茶室看爷爷,爷爷正在泡茶。
泡的是林方海留给他的那一罐品相非常差的正山小种,林端诚一贯的烧水醒茶。
林上清喝了一口,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