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很大风险。
韩昭本就不想惹贺兰君担忧,用力地握了下她的手,挂上了轻松的笑,道:“本以为我是单身匹马闯京城,可今日才知道,幼时的朋友,工部李侍郎家的小姐在为另一个遭波及的朋友奔波,想着大家目的一致,我倒也不算孤立无援,可是现下我身份已死,她做了公主伴读,也一时无法见到她,因此才有些苦恼。”
贺兰君心里的担忧才放松了一点,又道:“只要我们知道了,人总归是会有办法相见的。如今你身份不便,我也可以帮你啊。”
韩昭笑道:“好啊,那我就多谢小姐。”
把心中块垒一吐,韩昭的心情也变好了,就像贺小姐说的,总归是会有办法的嘛。
床帘只装了一半,还剩一半空着,她站了起来,从床上拿起那柔软丝滑的床帘接着帮小姐装另一扇床帘。
两边床帘都装好了,韩昭打量了一下,房间里布置得差不多了,是可以搬进来住了。
贺兰君道:“对了,你也搬过来吧。”
韩昭:“?”
贺兰君笑道:“这床帘就是为你准备的呀,你不是也喜欢这个颜色吗?”
韩昭看了一下那张宽得足以睡下两人的床,脸一下子变得通红,支支吾吾道:“小姐,这,这,这样不太好吧。”
贺兰君看她扭捏神态,才意识到她想歪了。想笑又有些害羞,嗔道:“你想什么呢?我不在这屋睡。”
韩昭:“噢。”
为了见到李姐姐,韩昭又告了两次假,在侍郎府门外等着候着蹲点了一天,却也没见到李姐姐出来,她甚至疑心是不是几年不见,自己已经认不出来人了。
然而假也不能频繁地请,龚令史已经对她出现了不满意,没有一个工匠像她这样三天两头告假。
韩昭安安分分,按时从永安府下工,回到了贺兰君租的小院,她已经从客栈退了房,住进了这儿。
一进门,贺兰君守在院子里,一脸高兴地告诉她:“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
“我有办法帮你见到李小姐了!”
就在今日下午,贺兰君带上从满园春拿过来的绣件,找姨妈商量着放在店里售卖。
江南虽富庶,但到底比不上京城大富大贵之人居多。
姨妈家的店铺在京城经营十多年,连温阁老家的丝绸布料采买都拿下了,其余的达官显贵家也有不少的订单。
贺兰君旧计重施,也想着像满园春初开业那样,从一些富贵官宦人家入手,好吸引顾客。
姨妈对她的方法交口称赞,又热心地给她提供自家的各种优质客源。
给钱大方又豪爽的,自然是最佳选择。
诗书礼仪之家,也好打交道。
官宦人家也要打点好关系。
她细细思索,给外甥女儿罗列了不少客户:
“卖香料的王家,最喜欢华丽的;书院的王夫人喜欢清雅的;还有工部李侍郎家,虽然没有特别的要求,但是,是最好打交道的。”
贺兰君猛然打断姨妈的话,“工部李侍郎?也在姨妈这儿采买?”
姨妈不知道外甥女为何对这个反应这么强烈,点点头,道:“对呀,每月一次呢,说起来,这个月也就这几天就要来了。”
说起李侍郎家,姨妈也不免八卦起来:“他家家风还挺好,虽说就一个女儿,但是争气啊,进宫做了公主伴读,说不准以后就成了王妃娘娘了。”
贺兰君心下大喜,这下完全对上了,真是瞌睡来了,遇到枕头了。
她生生等着跟姨妈商量完所有事情才回来,等着告诉韩昭这个好消息。
“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借着送李小姐绣件的由头传递信息于她了。你们有什么儿时特有的暗号吗?”贺兰君问道。
韩昭想了一下,还真有。
“有一首诗,如果她还记得的话,应当就会认出。”
贺兰君赶忙取出纸笔,韩昭在纸上写下了四句诗,问:“可否把这诗绣在手帕上,送于李家小姐?”
贺兰君低头去看,纸上写的四句诗是:
云轻鸢飞晴光好,
水映天光镜如洗。
谁家儿童散学早,
醉卧溪边青青草。
诗读起来通俗易懂,还有一些童趣,但似乎并不是名家之作,她忍不住问道:“这诗是谁做的呀?她如何凭这首诗就认出你来呢?”
韩昭轻轻笑了,回忆起小的时候,和两位姐姐一块上学堂时候的事。
那时她才刚刚学做诗没多久,三人一天下课之后凑在一块要对诗,还要用到每个人名字里的字,放在诗里。
她先开了第一句,取了陶姐姐名字陶云安中的“云”字。
陶姐姐接了第二句,取了李姐姐名字李映真中的“映”字。
最后是李姐姐说的两句,等李姐姐说完之后,她才反应过来,李姐姐这诗是在笑话她呢。
之前她去李姐姐家,贪嘴吃多了醉蟹。
当时吃下没什么,吃完后和她们玩耍的时候,却醉在了她家草丛边的大石头上。
最后还是被仆人背回家的。
从前童趣,重回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