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富贵险中求,谢家的代价也挺大的。”姬子萩并不能感同身受,她现在并不认识谢家的人。
可她又忽然想到;“母亲,那照你这么说,若是我以后和谢氏有了孩子,那我的孩子岂不是也要承受阳毒之苦?”
“不。”姬凌天笃定的说;“你的纯阴体质是他们谢氏的救星,只要和你有了孩子,就算身聚阳毒也会被你的纯阴体平衡,可达到共存共生。”
姬子萩张了张嘴,一脸无奈;“这样看来,谢家是不可能放过我了。”
姬凌天摸摸姬子萩的头宽慰她道;“其实,子萩也可放宽心,为母打听过这一代,谢家身怀阳毒的那个少年成名的谢小郎君,据说性格挺好,虽不知长相,但谢家历代有阳毒血脉的都是惊才绝艳之辈,想必谢小将军也定差不到哪里去。”
姬子萩默默的低着头,眼中有温热涌动,【他再好又如何?我这颗不完整的心,注定不能再全心全意的爱别人,他于我而言,是…无可奈何吧!】
姬凌天看出来她心中有事,情绪低落,她拍拍姬子萩的肩膀,转移话题道;“你父亲要是知道现在的子萩不但变得上进,且武功有所小成,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可不可以和阿娘说说,这段时间你都经历了什么啊?”
姬子萩噗嗤一笑,小邋遢模样的擦一把鼻涕眼泪,嗡声说;“外面很精彩,也很危险,短短月余我感受良多。
我很幸运遇到一些人,是他们给我黑白的十八岁添上美丽的色彩,有难过也有欢乐,有庆幸亦有不甘和不舍。
可我知道,这只是我生命通往终点的一小段旅程,有些人和事,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何不坦然接受拥有和失去?天长地久虽可贵,但曾经拥有亦难得!”
“好,说的好!”姬凌天双眼发亮,赞赏的看着自家闺女,惊喜道;“好一个天长地久虽可贵,曾经拥有亦难得!”
“我儿果真是长大了,我这当娘的也放心了!回去后,我要好好和你父亲说说子萩的长进…………”
姬凌天老怀安慰的摸着姬子萩的小脑袋,忽而刮了她一个小鼻匠,调笑道;“多大人了,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爱哭鼻子,休不休也?”
姬子萩小巧的鼻头一将;“哼!多大我也是阿娘和阿父的小宝贝。”
“噗~好好好,子萩永远是阿娘和阿父的哭包小宝贝。”姬凌天难得宠溺的说。
母女俩更是难得的谈心拉家常,这种温情姬凌天从姬子萩十岁后就没有过了。
孩子渐渐长大了,从爱哭爱闹的小肉团慢慢变得越来越暴躁颓废和叛逆,姬凌天失望过绝望过,也曾想狠心的放弃过。
可每每她下定决心要放弃姬子萩时,那个玉雪可爱红着鼻头叫阿娘的肉团子就会在她心里一遍遍的浮现。
让姬凌天又总是一次次的妥协原谅她。
万幸,自己那个曾经的小肉团终于是回来了!
姬子萩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房顶,那里有一块瓦片正在无声的归位。
她松了口气,在心里道;【落霞,我能做的也只能是让你知道事情原委,至于别的……我的姓氏已经决定了一切。我希望我们还能亲密无间,如果不能,希望你我至少不会有刀剑相向的一天。】
姬子萩回到她和夏旒绣的房间,见那床上依旧熟睡的人还在咯吱咯吱的磨牙,抽空还有屁声曲折嘹亮。
姬子萩关上房门,快速的从另一侧的窗户翻身而出,运起轻功来到刚才和落霞分开的地方。
果然见一道黑影笔直的背对着站在那里。
姬子萩要靠近时,被落霞的话音阻止,“女郎,你不要过来,奴婢愧对家主信任,在我向家主拔剑的时候,就错了。”
“姬家祖上是对的,她是为了大衍的万民不遭屠戮而上书密信。而我落氏族人中藏有通敌卖国的奸佞,才是咎由自取。
我觉得,我们落氏这些年的复仇,可能就是一场笑话,如今从家主口中说出的实情,更是让我无地自容。
奴婢没脸再面对家主,我想离开这里,还请女郎允许。”
姬子萩一时无言,落霞无疑是心地善良,明晓大义之人,她能这么快的调整好被怒火焚烧的理智,可见她心中磊落,是知理晓义之人!
须臾,姬子萩缓缓点头,继而开口;“你想去哪里,就去吧!但是你要记得,我这里永远是你的家,累了倦了,就回来。”
“好。”落霞颤声回道。
落霞始终背着身,话落她便抬步要走,可又想到什么。
复又停顿片刻道;“那封信笺是藏剑阁&39;无光&39;那老贼死前说的,现在想来,她的话中漏洞百出。
她的命虽是我亲手了解的,但好像她的背后仿佛有一双执掌她生死的手,把她故意推向我的剑下。
为的,就是让我和姬家互相残杀。
女郎务必小心,别中了他人圈套,那人藏的极深。”
“好的,我知道了。你一人在外,也要小心谨慎些。”姬子萩看着落霞的背影嘱咐。
落霞耸耸肩,挥挥手,声音闷闷的道;“女郎就是怂。”
而后,脚点飞叶,极速远去。
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