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照看完空中的文字,除了震惊,更多的是焦急。
烛照扫了一眼画面,那些残魂所化的大婶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凤倾染。
她们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凤倾染一样。
更诡异的是烛照现在才发现,这些人的脸竟然全都一模一样。
烛照再次催动契约,想唤醒凤倾染传音,可无论它用什么方式,皆是失败。
烛照更加着急了。
它感应不到幻境的入口。
也无法用契约唤醒凤倾染。
难道它就只能看着凤倾染掉入陷阱吗?
此刻的凤倾染像一个提线木偶,又或者说是一个无法逃脱宿命的傀儡,被幻境内的残魂拉扯着。
烛照视线又落在白猫身上,想要救凤倾染,只能靠白猫。
烛照盯着白猫,冷冷道:“为什么说她是傀儡?牺牲她,造福更多的强者,这更多的强者是谁?”
凤倾染出身确实很离奇。
但她又不是鼎炉,也不是证道过的大罗尊仙,为什么她的牺牲会创造更多的强者?
白猫摇了摇头,划拉出几行字,“我不知道,我记忆里就是这样传承的。”
“所有修仙纪元都要有一个轮回,到了修炼的末法时代,资源枯竭之时,就要有修仙者献祭自己,结束这末法时代,开启新纪元。”
“而她就是被选中开启新纪元的祭品,就算我这次放过她,她的下一个死劫依然会如期而至。”
“烛照,你救不了她,我们都要顺应自然道法。”
“烛照,开启新纪元之后,我们都不会有事,我们的实力反而会更上一个台阶,我们会成为万界都敬仰的存在,这样不好吗?”
白猫双目之中已没有任何情绪,只剩下麻木。
它还有好几次欲言又止,却怕暴露什么,终究是没有口吐人语。
“祭品?开启新纪元?她是谁选择的祭品?又是谁要开启新纪元?在这背后操纵一切的强者是谁?太阴幽荧,为什么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烛照冷声质问,终于喊出它不愿意相信的名字。
白猫表情错愕,双目中充斥着惊恐,颤声问:“你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
烛照盯着上空的白猫,心底最后的念想破碎,“从你踏出时空裂缝之时,我就已经猜到了你的身份,可我真的不希望你是你!”
“烛照,你既然已经认出我,听我一句劝,快点离开这个位面,去不朽域,在新纪元开启前,不要离开那里,只有待在那里,你才能一直安全。”白猫劝道。
“所以,我也是开启新纪元的祭品吗?”
白猫听到烛照的话,双目有片刻失神,最终极其严肃点了点头,“烛照,当年,骗走你的力量,是我对不起你,可我只有偷走你的力量,才能伪装成你引开那群人,给你留下生机……”
烛照双目逐渐冰冷,“我已经忘记了,我现在是新生,拥有了新的力量,还有了主人,过去我不想再追究,更不想再回忆。”
烛照说话声音冰寒,眼底却还是藏着不一样的情绪。
“烛照,对不起,不要恨我。”白猫眼眶湿润起来,悲伤不已。
“太阴幽荧,你不用给我道歉,我不会恨你,同样,你和我从此恩断义绝。”烛照说着,周身亮起星辰之光。
白猫看到这一幕很是慌乱,“烛照,你要干什么吗?”
一个八卦阵迅速在烛照脚下形成。
无数混沌时期的古符文从八卦阵内浮现。
整个域内充斥着至阳之力,以及混沌源力。
烛照冷声道:“我生来最厌恶欺骗以及背叛,太阴幽荧,从你欺骗我开始,就应该想过今天,无论你骗我是因为什么,但你记住,欺骗就是欺骗,永不可原谅!”
白猫听见烛照的话,双目里的悲伤更盛。
白猫用乞求的声音道:“烛照,不要,求你不要解除约定,一旦解除契约你我都会暴露,我没有办法再救你了。”
烛照周身一阵光芒闪过,它幻化成了一个形似太阳,浑身散发着火焰的兽。
一双炙热的双目,一黑一白,和下方的八卦阵遥相辉映。
“太阴幽荧,你从我这里偷走的力量是给了腐朽之母吧?腐朽之母能够和我对抗,也是你教的办法吧?”
太阴幽荧顿住,愣愣的望着烛照,不可置信。
“太阴幽荧,你说我的主人是傀儡,我又何尝不是你操纵下的傀儡?说什么为了我好之类的话,难道不感觉讽刺吗?”
烛照话音落下,八卦阵范围扩展至整个域内。
烛照这才再次注意到权崇之杖和台阶上的数字。
它心里冷笑,如果没有权崇之杖,也没有那个‘七’字,它还真是信了此刻的太阴幽荧。
真好啊!
一下子看透了苦苦追寻东西的面目,对它来说算是别样的新生。
“烛照,我从来没有想过害你,那群人的实力不是你我能反抗的,连创世神都难逃他们的算计,我们和他们对抗只有死!”太阴幽荧满眼悲切,流露出那种不被理解的痛苦之色。
烛照为什么就是不能懂它、信它?
它从来都没有想过害烛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