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医院不是禁烟吗?这不也让抽吗?净扯没用的。”一个小子说着,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来,老哥,借个火儿。”
商隐差点笑出声来,就不能换点新鲜的,又是借火点烟,都是一个门派的啊。他头不抬眼不睁的道:“不借。”
那小子发出一阵怪笑,“大叔,咋的了?不借就不借呗,说话咋这么冲呢?”
不用抬头,商隐也知道这几个人都围了上来。还真是胆大,这就要动手了?那小子伸手向他肩膀上拍了过来,“大叔,说话客气点不行吗?”
不用看,商隐的感觉一向很准,一伸手,就接住了那小子的手。呼痛声中,喀喀连响,那小子手上的骨头感觉被捏断了一样的痛,痛得他弯下了腰。
这一下那几个人都惊呆了。
商隐叼着烟,慢悠悠的道:“不想进班房,就不要在公共场所打架斗殴。回去告诉让你们来的人,这里由我接手了。我年纪大了,不想惹麻烦,她也别来惹我。”
看着这几个家伙灰溜溜的离开,商隐却陷入了沉思。艾晴儿不会这么傻的,大庭广众之下就派人来动手,她是让他们来探听虚实的。艾晴儿下一步要做什么呢?
从他掌握的线索来看,沈姨的来历也不简单,倒退三十年,以她在社会上的地位,很少有谁敢去招惹她。时过境迁,代代辈有人才出,后浪也把无数前辈英雄人物,无情的拍在了沙滩上。现在的沈姨,还能不能对付得了艾晴儿这个疯婆娘呢?
正想着,周姐走了出来,“那啥,商哥,媛媛妹子叫你进去呢。”
回到病房,魏馨媛的脸色不是很好,“大哥,刚才那几个人是干什么的?”
小旅馆内,艾晴儿戴着大口罩,遮住了脸上的伤疤,看上去还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在她旁边,坐着个脸色阴冷,神态慓悍的中年男人。
那几个被商隐几句话给唬走的小子也在这里,已经让中年男人劈头盖脸的臭骂了一顿。
艾晴儿的眼神比中年男人还要阴冷,“按他们说的,这个人就是商隐,魏尚勋的死党,总是跟我对着干。闫哥,你是江湖老人,这个商隐到底是什么来路?”
中年男人思忖了一会儿,“那个时代龙争虎斗的,有时候一夜之间,就杀出一个大哥来。也可能一夜之间,威风八面的大哥就横尸街头。经过一场严打,枪毙的枪毙,坐牢的坐牢,什么大哥也都消停了。我闫老五也是幸亏见机得快,及时转入了地下,这才成了漏网之鱼。至于这个商隐……”
艾晴儿耐着性子听,这些江湖往事她没什么兴趣,可又不得不听。正不耐烦,可算听他说到正题了,忙正襟危坐的竖着耳朵聆听。
那个中年男人继续说道:“当初也有过这么一号,我没见过。听说身手好,讲义气,可是没混多久,严打还没开始,就销声灭迹了。那时候风云聚会,群雄纷起,他就像颗流星,一闪就没了。当初他是跟着大名鼎鼎的白毛子雪狼混的,后来连雪狼都被政府枪毙了,谁还记着他啊。想不到他还活着……”
他边说边摇着头,有些不胜唏嘘的道:“那个时代出来混的,能全须全尾活到现在的,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你能肯定这个人就是当年那个商隐吗?”
艾晴儿道:“名是这个名,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人,我又没见过。不过呢,这个人的身手的确挺好,五六个经过练过的大老爷们,也打不过他。按岁数上看,倒也对得上。怎么了,闫哥,难道你也不敢惹他?”
这个自称是闫老五的中年男人,早已过了血气方刚,沾火就着的年纪。如他所说,经历过严打而幸存下来的社会混子,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闫老五也一样,他是为了钱,才替艾晴儿办事儿的,可是有的事儿比钱还重要。那就是命,命要是混没了,钱还有什么用?
艾晴儿的激将法,对闫老五作用不大。他诡异的一笑,道:“你不用激我,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的。只不过既然有当年的江湖老人儿插手了,我总得摸摸他的底,冒冒然的出手,那可不是咱们江湖老手干的事儿。”
听他这么一说,艾晴儿的眼睛都红了。她舍出了老本儿,才请了这么一位隐匿地下的江湖大哥,就是发了狠心,誓要报仇的。谁知道关键时刻,这个该死的商隐又出来干预了。这个该死的商隐,实在让艾晴儿恨的牙根儿都痒痒。
正在艾晴儿气得欲哭无泪,两眼冒火的时候,有人来敲门了,“闫老五,老朋友来看你了。”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谁?”闫老五不由得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