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府中多了孩子的欢笑,没有孩子的人就开始难受了。
李静言这个没心没肺的倒还好,齐月宾这样心思重的,成日里在这待着,心里就开始不舒服了。
此时这后院里跟宜修的天下有什么区别?!
齐月宾想到柔则拒绝回府的事,突然觉得柔则这样很有勇气,也算是机智之举。
齐月宾不愿意继续待在这府中看宜修得意,便打算去甘露寺看看柔则。
寺庙里清静,想来她在那里待着,心情也会宁静很多吧。
而且,她还可以顺便看看柔则有什么需要的。
只要柔则承她这一份情,等到他日柔则回来了后,多少也能让她借上光。
齐月宾跟宜修打了招呼,便去了甘露寺。
柔则没想到齐月宾还能来看她。
柔则来到甘露寺已经将近一年了,这期间齐月宾虽然经常给她写信说明府中如今的情况,但来看她倒是头一遭了。
柔则颇有些不满。
“我来甘露寺许久了,姐姐总算是想起我来了。”
齐月宾已经习惯了柔则这样的冷嘲热讽。
此时她表情动也未动。
虽然她晚了一步,没有和宜修当上队友,但不代表她对柔则就心服口服了。
被这样的人骂两句,她默默记在心里,以后想办法讨回来就是,何必在嘴上赢那么一两句呢。
“妹妹说哪里话,我早就想来看你了,但是要出府,就要过福晋那一道,福晋若是看到我来找妹妹,又怎么可能放我出来呢?”
齐月宾只要将事情都推到宜修身上,柔则自然不会深究,只会更加厌恶宜修。
果然柔则听到她这样说,脸上只是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厌恶。
“小人得志便猖狂,那上不得台面的庶女,也就只会用一下这样的手段了。”
柔则又看向齐月宾,此时她的语气温和了一些。
“你能这样惦记着我,这份情我会记得的。”
齐月宾笑了笑,并不相信她这番话。
一来,柔则肯定并非四爷和福晋说的那样,只是给弘昶祈福,定然是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二来,柔则也不是那般真心的人。
“妹妹当初帮了我们家,这都是我该做的,不必如此客气。”
柔则本来觉得齐月宾是因为家族的事情,不得不和她一起,本也不相信齐月宾对自己的有真心。
可这次齐月宾过来,柔则到底有点“患难见真情”的感觉。
上次她来甘露寺,那直郡王胤禔过来看她,还花言巧语说要带她走。
这次,却连头都不敢冒了。
这还是在直郡王不知道她犯错的情况下。
男人的情爱,不过如此。
柔则本来对胤禛有几分期待的,虽然前阵子胤禛也来看过她,但很难说是为了她还是为了胤禛。
宜修再次去看了一眼常海。
此时他生意做的不错,在街坊四邻里已经小有名气,规模也在渐渐扩大了。
看起来,倒像是在向昔日的荣光靠拢了。
宜修颇感欣慰。
外祖一家人也渐渐跟宜修熟悉起来了。
对于这个外甥女和外孙女,他们一家人是很喜欢的。
宜修虽然没了亲娘在身边,但是依旧生的端庄有礼,机敏聪慧。
更难得的是,宜修心思通透。
常海时常觉得,他这个快要进入不惑之年的人,反而没有宜修想的明白。
“外祖母、舅舅、表姐。”
宜修将带来的东西都放下了。
她今天照旧是穿着一身半旧的衣衫,看起来并没有高门大户高高在上的富贵感。
常海知道,这定然是宜修为了照顾他们的情绪,所以特意这样穿的。
不然,四贝勒府上,怎么会连区区一件新衣都没有呢?
宜修带来的礼物也是一些并不贵重,但是很实用的东西。
像是那几十年的人参,虽然不算难得,亦不算昂贵,但是汪佳氏补身体却很需要。
常海一家想要买,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买到的。
但是宜修送给了他们,他们也不会有太过昂贵、无法偿还的感觉。
“你这份待人接物,倒是和阿玛像了个十成十。”
常海口中的阿玛便是宜修的外祖父。
宜修并没有见过外祖父这个人,此时听到常海这样说,也就多问了两句。
得知外祖父是一个儒商,不光做生意有头脑,还常常做善事。
当时也是备受好评的。
便是这样一个光风霁月的人,竟被多罗格格残害至此。
宜修并没有拐弯抹角,同舅舅说了两句话,便说出了今日的来意。
“舅舅,我阿玛并不知道我那嫡母所做的事情,他应当是同我一样,这么些年来都以为你们在老家。”
“多罗格格对我额娘做了那样的事情,我必然是要为额娘讨回个公道的。”
“既然已经开始了,你们回京这事儿,便要过了明路来。”
“我到时候会跟阿玛说你们进京来做生意,顺便祭拜我额娘。”
宜修早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