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的表情变冷了。
果然,胤禛还是那个冷酷无情的胤禛。
“苏培盛,你着人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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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还没亮, 柔则就被一匹不起眼的马车去了甘露寺。
这次就连星辉都没有来送他。
拜柔则所赐,星辉还在府中日日罚跪呢。
柔则在马车上颠簸了一路,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
上一次,她来甘露寺,尚且知道归期,但此时她不知。
但收到消息的莫言很是高兴,她......又来了吗?
只是很快,心疼便替换掉了欣喜。
或许,这一次,她又是被什么人陷害了,或者遇到什么难关了吧?
莫言不知道柔则这次来是因为什么,也不知道她会住多久。
“姐......”
“我们主子,现在是四贝勒府上的庶福晋了。”芳落站在柔则的身边,出言提醒。
这一次,她主动提出要一同前来,柔则便只带了她,让芳若留在了府上。
芳落上一次虽然没来,但她善于察言观色。
这是她第二次见莫言,却已经感受的出来,莫言似乎格外喜欢柔则。
“我既然住在寺庙里,称呼什么的都无所谓,莫言师太不必拘礼。”
柔则脸上挂着柔和的笑意,她刚刚上山的时候已经偷偷打听过了,这一年多的时间,莫言已经是负责寺庙人来人往的主管了。
而她自己,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这些日子看来少不得麻烦莫言。
柔则从手腕处退下一只镯子,塞到了莫言手中道:“听闻妹妹这一年,颇受贵寺认可,姐姐恭喜了。”
莫言看着手中的镯子一顿。
她们这样出家的姑子原本是不用首饰的。
柔则自然也知道,可她进寺的时候才想到问问莫言的情况,之前自然没有准备。
不过柔则很快就为自己找到了理由,她尚且被禁足,如何能给莫言准备东西?
“姐姐这次来,可是遇到了什么......困惑吗?”
莫言原本想说的是问题,但是话到嘴边的时候,转成了困惑。
她怕柔则觉得没有面子,但也隐约猜到了所为何事。
毕竟,那块刻有弘昶生辰的石碑便是由她亲手埋下的。
否则柔则走后,星辉一个男子如何方便来到都是尼姑居住的后院的。
莫言并不知道这些事情柔则不知道是自己所为。
所以,当柔则还在淡淡带过为弘昶做假身份,而把事情的重点放在宜修咄咄逼人,以及宫中的德妃娘娘拉偏架时,莫言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在这样危机的时刻,姐姐都没有把我说出来,姐姐果然性情仁厚。
“宜修妹妹如今仗着自己是福晋,对我算是动辄打骂了。”柔则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泪道:“前些日子在宫中,宜修妹妹竟然当众斥责我,惊扰了正在里边休息的德妃娘娘。”
“德妃娘娘却看在她福晋的身份上降罪于我。”
莫言怒道:“这也太不公平了,姐姐,当时你的男人来从寺庙中接走你的时候,你不是说他心中其实只喜欢你,以前都是误会的吗,怎么如今也不管你?”
这......柔则语塞了。
那年离开甘露寺时,莫言甚至劝过柔则找个借口拖些时日再回府,但柔则心急,便用这话应付过她。
柔则想了想说道:“德妃娘娘到底是贝勒爷的额娘,贝勒爷即便心中知道我受了委屈,却也不好立刻违逆德妃的命令,他说了,等事情缓一缓,他自然会来接我回去的,就像上次一样。”
就像上次一样?
可上次接你回去,明明是因为你怀了他的孩子吧,才不是什么特意来接你的。
但这话莫言没有再说出口。
她看得出来,柔则的难过,实在不忍心雪上加霜了。
莫言换了个话题。
“姐姐,我去上山背篓柴来吧?”
你一路舟车劳顿,洗个热水澡再睡一觉,精神会好不少。
说到这里,莫言脸色一红,忍不住想到上一次柔则来找寺庙住时,曾在自己面前沐浴,她甚至还让自己伺候她......
对于莫言一如既往的贴心,柔则很是满意。
果然是山野中的人,没见过什么世面,一个日常的镯子而已,便能让她殷勤的跑前跑后,简直比府中的下人还要好用几分。
当然,这些话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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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则走了,乌日娜的禁足还没解。
府上一下子清静了许多。
此时弘晖口齿已经比刚会说话那会儿清晰了许多,虽然他只会说一些短句,但已经能够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胤禛来了永康阁,弘晖摇晃着小胖手过来了。
“阿阿,要抱抱。”
弘晖早早就会说额娘了,但是说起“阿玛”,总是说成“阿阿”,让胤禛嫉妒不已。
“你小子,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叫阿玛?”胤禛一把将弘晖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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