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心瞧这丫头是越发大胆了。
“你啊,如今可是什么话都敢说了。”
春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是因为奴婢说的都是实话。”
主仆二人笑的正欢时,齐盛宴也从里面出来了。
“这么快吗?你不必这样着急的。”
沈竹心没想到齐盛宴竟然这么快。
齐盛宴一手扶着沈竹心的后腰,一手挽着她的胳膊,几乎是让沈竹心半个人都靠在了他怀里。
“我不想让你久等,走吧。”
他说完,搀扶着沈竹心往外走。
如今沈竹心月份大了,这身子越来越重。
她偶尔也有力虚体乏的时候。
如今让齐盛宴托着,倒好像是找到了着力之处,自然也就轻松一些了。
沈竹心未曾想齐盛宴这般贴心,那日他的誓言再一次在脑海之中晃过,沈竹心只觉得莫名安心。
到了马车上,她才发现齐盛宴还让人在马车里铺了软毡子。
刚刚落座,小厮就递进来了一个食盒。
齐盛宴顺手接过,温声细语道,“这一路回去还要些时辰,你若是饿了就随便吃些,左不过都是你爱吃的,千万别饿着了。”
沈竹心倒是一直没去看有些什么吃食,只顾着把
目光落在了齐盛宴的身上。
许是她的目光实在过于灼热,齐盛宴有所察觉。
他侧身回眸,两人的目光直勾勾的撞在了一起。
“怎么了?这就感动了?”
沈竹心听他这般说,心中的感动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嗔怪。
“夫君可莫要调侃妾身。”
齐盛宴轻笑,搂着她靠在了自己怀里。
“我这可不是调侃,那日我同你说过的话,句句发自肺腑,竹心,为夫一直都记着呢。”
沈竹心闻着他怀里那股冷冽的青松香,眼角眉梢都跟着舒缓开了。
她轻声应了一句,“我知道。”
齐盛宴点了点头,随后轻拍着她的后背,“这会儿时辰尚早,靠着我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再叫你。”
“嗯。”
沈竹心顺口答应了下来。
她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
毕竟自打重生以来,她的脑子里总是绷着一根弦。
也只有到了入夜的时候,为了自己的身子,才勉强着入睡。
可不曾想,这马车才刚刚驶出去没多久,她便开始昏昏欲睡,等到再醒的时候,马车已经快到尚书府门口了。
“醒了?正好我们也快到了。”
齐盛宴察觉怀里的
人有所动作,还特地调整了一个姿势,让沈竹心靠得舒服一些。
沈竹心睡眼惺忪,眉眼温顺,懵懵懂懂的,就像是一只惹人怜的小白兔。
齐盛宴目不斜视地瞧着,眼神温柔得快要溢出水来了。
沈竹心听着快到了也不睡了,慢悠悠地坐了起来。
“你就这般坐了这么久?”
侯府到尚书府的距离她是知道的。
若是一路岿然不动,身子恐怕都要发麻了。
“我想你睡着,不想惊扰了你。”
齐盛宴却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他抬手为沈竹心整理着妆发。
手掌拂过的地方,带着一种别样的温度。
沈竹心瞧着他那温柔的模样,有些不好意思。
自打那日把话说开之后,齐盛宴的眼神是越发腻人了。
她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胃里突然一阵翻涌。
恰巧马车在此时停下,沈竹心便慌不择路地推开了齐盛宴。
结果刚一撩开帘子,迎面就撞上了永安王的那张脸。
“原来侯府也是这时辰回来,侧夫人一路颠簸辛苦,不如就由本王来搀扶侧夫人下车吧。”
永安王一下车就看见了侯府的车架。
他知道齐盛宴一向喜欢策马,想当然
地以为车上只有沈竹心一人。
沈竹心这会儿正是想作呕的时候。
一瞧见永安王的那张脸,又想起了上辈子的种种,她立刻就干呕了起来,根本就止不住。
本来还满脸殷勤的永安王,立刻退出去了好远。
上一秒还满口热切,现下又变成了满脸的嫌弃。
沈竹心知道,他就是这般虚伪的人。
不过很快,齐盛宴就从马车上下来了。
他一下车就冲着永安王递了个眼神。
那冷冽骇人的模样,像是一把冰冷的利剑,吓得永安王定在了原处。
齐盛宴根本没管他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抬手就把沈竹心抱了下来。
“如何了?可还是不舒服?”
他问了一句,开口就准备让春韵回侯府去请府医。
沈竹心的身子一向都是府医照料的。
这个时候去找别人,他不放心。
沈竹心拦住了春韵。
“我无碍的,大概是坐了一路马车,胃里总有一些颠簸,回去喝口热茶就好了。”
看着二人旁若无人的模样,永安王心下不屑,硬生生挤到了二人中间。
“侯爷侧夫人好生恩爱啊,看着当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