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心无奈叹了口气,徐徐走到她面前停下,默默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你,你,你这是做什么?为何盯着本夫人看?”
林知茵没来由地心中一阵发毛,不自觉后退了半步。
意识到这点后,她当即就恼羞成怒,眼神变得凶狠起来。
沈竹心轻声开口:“姐姐,你怕是误会我了。”
“误会?”林知茵刚要张嘴反驳,沈竹心便毫不犹豫打断了她的话。
“娶妻纳妾本就是夫君的决定,更何况夫君贵为侯爷,哪里是我们能插手干预得了的?”
沈竹心每说一句,便往前走一步。
林知茵被她逼得不住地往后退,脸上血色一点点退散,一阵心悸。
沈竹心继续说:“再者说代替姐姐你这位正室,受那个妾室的敬茶,那也不是妹妹我能决定的。”
“姐姐你想啊,夫君不允许你出来,那府上又不能因此乱了纳妾的规矩,那就只能由妹妹我代劳了。”
“如此种种,你说是或不是?”
说到这里,沈竹心微微外头,嘴角勾起淡淡笑容。
仿佛是天上骄阳,悄悄藏匿在云彩之后,只露出些许微光……
林知茵的心砰砰跳得极快,竟然真的被她给硬生
生唬住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不就是一个尚书之女吗?
不就是一个侧夫人吗!
为何,她的气势愈发逼人了?
“姐姐,你怎么不说话?可是默认了,妹妹所说的都是对的?”
沈竹心拿手拂了拂衣摆,一派从容不迫、风轻云淡。
林知茵头上,比沈竹心略显黯淡的头饰晃了晃。
她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胡说!你方才所说,皆是强词夺理!”
“你就是存了心思,要夺走本夫人的位置,想要一跃而上,把夫君的恩宠全夺了去!”
闻言,沈竹心无奈摇了摇头。
这女人,满脑子都是这些,怎么说也无用,那便没有说下去的必要。
“好了,姐姐若是还有不满,只管去找夫君就是,他会为你做主的。”
说罢,沈竹心转身回了屋子,半点情面,都不留给这位正夫人。
“沈竹心!你给我等着!”
林知茵尖锐的嗓音,渐渐在门外消失。
等到了这天夜里,春韵喜笑颜开的跑回院子,在沈竹心面前禀报了一个在下人间到处讨论的消息。
林知茵去了侯爷的院子,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居然被他直接赶了出来。
好不狼狈!全然没
有半点,正夫人的形象可言!
而林知茵气上心头,凡是当时当差的、路过的,只要看到她被赶出来的家仆下人,都被她狠狠训斥,还被逼着下去领了责罚。
因此,家仆们更是苦不堪言,对这位正夫人心生不满。
说到这些,春韵咯咯直笑:“夫人,您就应当亲自去瞧瞧,当时她那气得眼睛鼻子都歪了,模样可有意思了。”
光是想想,确实很有趣儿。
沈竹心不自觉笑出声来,无奈地点了点她的额头。
“她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对待家仆不好,家仆又如何能忠心于她?”
想了想,沈竹心命春韵待会儿送些滋养身子又清热解毒的绿豆汤,给那些受罚的家仆好好安抚一下。
春韵领了命,不禁感慨:“夫人就是好,府上侯爷的所有妻妾里,就是夫人您最好了。”
忽然想起什么,春韵眼珠子微微转动,犹豫起来,不知当讲不当讲。
“如何?方才不还是说得很起劲儿吗?怎么现在,这般模样了?”
沈竹心随口问了一句,拿起桌上一块点心,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夫人,奴婢是想起了那位妾室。”春韵嘟囔了一句。
妾室?柳清欢?
“她怎么了?”沈竹心抬眸看她,眼中有微光闪过。
春韵想起自己主子又多了一个争宠的人,便觉得愤愤不平。
但是,主子之前已经吩咐叮嘱过,要她好好收敛点性子。
春韵想了想,便只简单说了一句。
“听闻,那位妾室今夜主动去了侯爷的院子里,已然有半个时辰了,都还没有出来呢。”
原来是这回事儿?
沈竹心淡淡点点头:“嗯,方才我独自散步时,就瞧见她往那边去了,想来就是去夫君的院子里。”
“她不甘心没能与夫君洞房花烛夜,今夜再想努努力,也是无可厚非的。”
说着,沈竹心端起清茶,喝了一口,神情看起来一切如常。
见自己主子这样淡定,春韵也连忙低垂下头去,规规矩矩地说道:“是,夫人您说的对。”
她这边乐得自在,另一边的齐盛宴那儿,可就有些不得安生了……
“混账,本侯说过,今夜不需要人侍寝,你为何还要在这里待着?”
齐盛宴站在屋门口,看着坐在院中石桌旁的柳清欢,有些恼怒。
方才半个时辰前,她就说要求见,他正忙着处理今日皇宫朝政遗留下来的政务,随手打发了她。
结果,等他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