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心转了个弯,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林知茵没来由被她这样的气势吓到了。
她下意识往后退,很快又停住了,因为这样太不争气,太软弱了。
“我听到了什么?姐姐你不是说要砸破我屋子里的东西吗?那我当然是要来问问清楚,姐姐想什么时候去,我敞开大门欢迎姐姐。”
没想到她如此咄咄逼人,林知茵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你在胡说八道!本夫人何时说过要去砸你屋子?”
“是吗?”
沈竹心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方才,我进来时,可都听见了。”
“周围伺候的家仆也都听见了,不是吗?”
林知茵眼中闪过慌乱,话语都不自觉快了几分:“不知道你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看着她又想要糊弄过去,沈竹心这次不会给她机会,当即上前一步,目光直勾勾盯着她。
“看来姐姐还是贵人多忘事,不如让我提醒提醒?”
“前些日子,我屋子里头那些东西被砸被损坏,应该都是姐姐的功劳吧?”
“若是盗贼,为何不直接全掠夺了去?”
“由此看来,那定然是报复……这偌大府上,似乎只有姐姐对我心生
不满。”
沈竹心每说一个字,嘴角的笑便多几分,对面的女人身体也僵硬了几分。
呵,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这林知茵,非要自作孽!
“人在做,天在看。”沈竹心抬起芊芊玉指,随意指了指天,“姐姐若是不想让人知晓,便不应该做这些的,这个道理姐姐居然不懂?怪哉。”
这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
林知茵嘴皮子微微颤抖,心中慌乱,面上又故作镇定:“那你倒是说说看!本夫人何时做过你说的那些?你有什么证据?”
“若是拿不出来,你休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想到证据,林知茵定了定神。
她派去的人绝对没有留下痕迹,这一点她笃定。
沈竹心睫毛动了动,她掀起眼皮,露出薄凉的目光:“证据?”
“刚刚那些话,哪一句传出去不算证据?何况,姐姐你的手段也不算高明。”
其实,沈竹心先前已经偷偷命人去审查府中下人。
人在做,天在看!
定然有人见过林知茵派去的人,是如何潜入她屋内的,那就是证据。
现如今,她就是要恐吓,就是要威胁!
最好是让这疯婆娘自乱阵脚!自
己露出马脚!那么,便是不攻自破!
林知茵果然整个人都微微颤抖起来,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单纯的害怕。
“这,不可能的……”她低声自言自语,胡乱摇了摇头。
她派出去的人,肯定没留下证据,肯定的……对吧?
她面容有些轻微扭曲,抬起手来,似乎有要掐沈竹心脖子的趋势。
沈竹心甚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根本不惧怕半分。
见到她这模样,林知茵反而强行冷静下来。
不,要如母亲所说那般,千万要稳住,可不能入了她的圈套。
“反正不管你怎么说,那些都不是本夫人做过的,你信口雌黄也没有用。”林知茵大声说道。
林知茵见她沉默,还以为她也是没招了,心中愈发得意:“果然你就是在虚张声势!”
“本夫人告诉你!像你这样的贱妾,夫君迟早会将你丢弃,没有你多少嚣张的时候!”
“啧啧,沈竹心你是有多招人恨,才会得此报复?让人砸了你屋子?”
她一通冷嘲热讽和出言诋毁,眼中闪过阴冷和毒辣。
可惜她说得再多,沈竹心没有半分惧怕,只觉得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沈竹心
拿起帕子,轻轻掩住口鼻,像是闻到了什么恶臭之物一样:“我可是尚书之女,若是你那一句贱妾传出去,丞相府也面上无光吧?”
“还有,姐姐……你这口臭着实严重,熏到我没关系,若是熏到其他人,那可就不好了。”
沈竹心这一手阴阳怪气和冷嘲热讽,最后再来了一下重击,险些将眼前这人彻底击溃。
林知茵下意识捂住嘴,声音又十分尖锐、愤怒:“胡扯!你就是在污蔑!本夫人,本夫人何时有口臭?除了你这个贱蹄子,可没有一个人这样说过!”
沈竹心轻笑,那眼神仿佛是在说。
丫鬟下人自然不敢说,你大可以扪心自问。
林知茵顿时被气得脸红脖子粗,又羞又恼的。
下一刻,沈竹心推开她,径直走向她的屋内。
“干什么?你这是要干什么?胆敢擅闯本夫人的宅院?”
林知茵追上去想要阻拦她,又连忙捂住嘴,真是被她说出了心中阴影。
其他丫鬟下人也想要阻拦沈竹心,又被沈竹心身后的春韵等人一并挡住。
“放肆!”春韵呵斥,“侧夫人也是你们可以阻拦的?”
那些林知茵院中的人一动都不
敢动。
“窝囊!一群窝囊废!”林知茵气得快要背过气了,“到底谁才是你们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