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欢抿唇不语。
这让她怎么回答?
总不能老实说她为了找孩子,所以故意接近吧?
她的沉默落在陆斯臣眼里,难免不让他多想。
只见男人眯了眯眼睛,猜疑道,“你该不会是觉得,陆家的合作满足不了你,还想接别的单子,在发展客户吧?”
迟欢一口面汤差点喷出来,低着头咳嗽,呛得脸都红了。
陆斯臣给她递纸,“这么激动干什么?”
迟欢边擦嘴边摆手,咳得脸红到了脖子根。
猛灌了几口水,她才平复下来。
“陆先生,您想多了,我对陆家绝对没有二心。”
虽然陆斯臣没有明令禁止,让她不要再接其他的单子,但放眼整个京城,谁都知道,要想在陆家谋事,就要专心致志。
只要做好分内事,陆家给的只多不少。
对于迟欢而言,既然接了陆家这个大客户,除非医院有重大手术需要她主刀,她基本上不用再做什么了。
“陆先生,您放心,陆家的规矩我知道的。”
陆斯臣挑了挑眉,“倒也不用如此,你是签的工作合同,不是卖身契,若是真的有人求上你,给他家孩子治病,你出于医者仁心,实在想救,大可以跟我直说,不过……”
他顿了顿,语气莫名有点意味深长。
“傅琛没有孩子,你若是真想为傅家服务,也只能给傅家老大的孩子治病了。”
傅家老大?
迟欢微微一怔。
记得张瑜说过,傅琛是傅家老三,上面还有一哥一姐,所以他大哥有孩子?
见她凝眸想着什么,陆斯臣眯了眯眼睛。
“怎么,你还真想换东家?”
他的口吻里含着一丝不爽,迟欢脑中警铃大作,一秒回神。
“怎么会呢,陆先生,您千万别误会。”
“那你刚才在想什么?”
没想到他会追问,迟欢反应慢半拍,隔了两秒才干巴巴地说,“我是在想……今天这面好像有点咸了。”
陆斯臣墨眸凝着她,目光犀利,仿佛能看穿到人的心里。
迟欢心虚地半垂下眼,不自在地抱着碗,心里忍不住吐槽。
……说的这是什么烂借口啊!
好在,陆斯臣没再追究,不咸不淡道,“没有就好。”
迟欢稍稍松了口气。
结果这口气还没彻底吐出来,就又被半路噎了回去。
只听陆斯臣说,“少跟傅琛来往。”
迟欢心微微一坠,下意识问,“为什么这么说?”
陆斯臣,“傅琛不是什么善茬,行事乖张,经常不按常理出牌,跟他相处,没两百个心眼子,玩不过他。”
不得不说,陆斯臣概括得非常准确,她已经有所领会。
只是……
眼下她还没办法和傅琛划清界限。
她想要得到的信息,想要见到的人,都还没有实现。
见她又不知在想些什么,陆斯臣眸光微暗,瞳仁里隐隐略过一丝不快。
少倾,他淡声说,“不过这只是我的个人建议,和谁来往是你的自由,随便你。”
迟欢眸光微动,旁敲侧击地问,“陆先生,您对傅家是有什么不满吗?”
陆斯臣回视着她,忽然感觉这时候的她,和家里的那只猫竟有几分相似。
主要是那双眼睛,明亮如两颗晶莹剔透的宝石,闪烁着稀碎的光芒。
细看眸子深处,透着几分狡黠和机智,更多的是神秘。
神秘。
他居然会想到这个词。
心念一动,他不答反问,“你是在试探什么?想看看我的底线?”
迟欢噎了下,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直白地问出来。
这家伙……也挺不按常理出牌的。
“没有,就是有点好奇,要是不方便说,您当我没问过吧。”
陆斯臣果真没再说,而是起身道,“借你家洗手间一用。”
迟欢要给他指路,他却说,“我知道。”
等到陆斯臣出来时,迟欢已经收拾好了餐桌,碗也要刷完了。
他走过去,倚着门框而立,“怎么不等我出来刷?”
迟欢又被吓一跳,手里的碗没拿稳,从碗架边沿掉下来。
好在陆斯臣眼明手快,一把抓住。
“你怎么今天毛毛躁躁的?”
迟欢有点无语,拍着胸口说,“明明是你总吓人。”
一时情急,她连敬语都忘了用了,直接称呼“你”。
陆斯臣眉梢轻挑,“看来是真把你吓着了。”
迟欢反应过来,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顾左右而言他。
“时间不早了,陆先生早点回去休息吧。”
陆斯臣也没打算再逗留,闻言转身朝客厅走。
这时,他不经意扫了眼阳台,忽然发现上面挂着件男士衬衫,星眸微凝。
“你不是说,你正在闹离婚吗?”
这话冷不丁冒出来,迟欢一怔,“是啊。”
陆斯臣朝阳台抬了抬下巴,“那那件男士衬衫……?”
迟欢顺势看去,旋即了然。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