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越来越沉重,宛如将要狂风暴雨的前奏,让人喘不过来气。
李铭打小就非常怕大姨家的哥哥李胜。
由于小时候李铭是个早产儿,虽然是家中的独生子,物质生活都能跟得上,但还是在同龄人之中显得发育不良。
而李铭的母亲,赵海霞女士,对李铭非常娇惯。
惯子如杀子,李铭养成了一副吝啬古怪,下流自私的性格。
李铭刚会说话,大概是三四岁的年纪,就学着电视机里骂人的场景,指着姥姥鼻子骂。
在周围人的嬉笑怒骂声中,谁都觉得稚子无辜。
但同龄哥哥李胜可不惯着李铭,上去就恏住李铭本就稀疏可怜的头发,将其按在地上一顿揍。
李胜从小营养均衡,荤素不忌,自然将李铭彻彻底底收拾了一回。
自那以后,李铭对这位表哥,就如同耗子见到猫一般,能避则避。
长大以后,李胜开了自己的图书印刷厂,虽然规模不大,在城市的边缘,但年利率也高达五十几万,成了家里名副其实第一个创业成功的老板。
李铭性格虽在家里是个窝里横,但在外面也不过是个懦弱怕事的主,他还是选择中规中矩考上了大学,然后托着家里的关系,在壹心翻译事务所领个闲职。
而今晚,李铭本想着回到家中,给孙雨薇传达暧昧短信,殊不知这膀大腰圆的表哥竟然在他家里等着。
而且不分青红皂白就追着他打。
士可杀尤不可忍!
李铭小眼睛一横,跑到赵海霞女士身后,直愣愣站住。
他探头探脑对脸红脖子粗的李胜说道:“李胜,从小到大我就让着你,你这次凭什么打我?”
李胜的眸色黑的纯粹,带着戾气,看着躲在小姨身后的李铭,就像看着一团烂肉。
他冷哼一声,左脸上的伤痕随之一颤,不屑道:“李铭,从小我就知道你心里就对我有怨气。”
“所以那次全家去外省旅游,你先是设计让家里人都出去吃饭,假意让我在旅馆里陪你。”
“然后给我续保信息,说他们回来的时候东西太多拿不动,让我出去应一应。”
“结果呢,我出去找了半个小时,结果连一个家里人都没见到,还差点被人贩子拐走。”
李铭躲在母亲身后没有丝毫悔意,他薄唇抿成一道微弱的线,撇嘴道:“那是你自己的疏忽,跟我有什么关系?”
话音刚落,下一刻,李铭瘦弱的手腕就被李胜拽住。
李胜用力的将李铭往自己的方向扯,力道不轻。
李铭此时就像是被老鹰狠狠抓住的鸡仔,没有任何反抗能力,他抬眼一看,只见表哥李胜眼睛里仿佛有许久不能化去的怒火,而且他从来没觉得李胜脸上的疤有此刻如此瘆人。
李胜眼眸森然,但看五官绝对是个硬朗的汉子,可惜脸上的疤,贯穿整个左脸脸颊,一直蔓延到脖颈。
他咬着后槽牙,眼底一片愤愤,怒道:“跟你没什么关系?”
“你知不知道当时人贩子已经把我的脸划伤,现在这条疤都下不去。”
“要不是旁边有个好心大哥,恐怕我早就被拐跑!”
“今天你上了好大学,有一份人人艳羡的清闲工作,也许我就是路边乞讨的乞丐,面目全非,哪怕亲人路过,也永远不能相认!”
李铭深知李胜的脾气,此时懦弱,恐怕他会挨更多的打。
他窄小的脖子一横,皮笑肉不笑道:“哥,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再说你被警察带回来的时候,我不是向你跪下道歉了吗?”
“现在旧事重提,你不觉得有点小心眼吗?”
李胜气的眉毛倒竖,拎起李铭的袖口质问道:“如果差点被拐卖的人是你,不是我,现在你还会这么说吗?”
李铭瑟缩着脖子,感受到李胜的怒意,求饶的眼神望向一旁的母亲,表嫂,却发现对方根本就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全都低着头,默不作声。
李胜眼神如冷刀子一般,恨不得将李铭拆分成好几份。
他冷声道:“既然你我二人是堂兄弟,我后来也能放下那次的仇恨,与你好好相处。”
“我进入社会比你早,你上大学的时候,我已经成家立业,有了印刷厂。”
“当时你大学的学费,还是我和你表嫂借给你的!”
“你明知道我和壹心翻译所每年有重要的交易,一旦壹心翻译所停止技术支援,我就会面临破产。”
“你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
“为什么!”
李铭被李胜喷的一脸口水,他看着眼前破口大骂的表哥,一头雾水。
他眉头一皱,不解道:“哥,我什么时候要置你于死地了?”
李胜眼神之中闪过一抹狠厉,他揪着李铭的袖口,将其狠狠抵在墙上,牙齿咯咯作响,怒道:“事到如今你也在嘴硬。”
“你明明知道你们机构那个薛言澈,深受许总爱戴,而且背后还有王家这个支柱。”
“你为什么要找死,将薛言澈从住房公积金的名单上抹去。”
“这不仅仅是打薛言澈的脸,还是在打许总的脸,更是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