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了,李治举着棍子还在追着。
直到一支箭矢呼啸而来,重重扎进了小猪的腹部,这并不能阻止这头猪的飞奔。
紧接着又是接连几箭,箭矢不停地呼啸而过,它终于摔在了田地里,不再逃窜了。
李治着提着棍子走上前,拖着这头猪的腿一路走。
李孝恭收起长弓,随手丢给了一旁的侍卫,便笑呵呵迎向了一群正巧赶来的老将军们。
李治很狼狈,李慎也好不到哪儿去,一身的泥泞。
「皇兄,我们已很厉害了。」
李治颔首,「嗯,不用皇叔出手,我也能拿下这头猪。」
李慎重重点头,道:「正是。」
安宁村的夜宴很热闹,朝中能来的大将军都来了,除了几个病重需要养病的老将军不能来赴宴,今晚的夜宴也有十馀位将军。????众人说起了葱岭的战事,还说了将来可能接着打仗。
「稚奴。」李世民沉声道:「大食人是什麽样的。」
李治嘴里还在嚼着红烧肉,咽下一口口中的肉道:「黑衣大食人好劫掠,薛仁贵将军说不过如此,裴都护说大食人不会兵法,梁建方将军说他们只是一群人很多的劫匪,也不知道是怎麽拿下波斯的。」
李孝恭将酒碗重重摔在桌上,道:「若能再年轻十岁,定要上阵杀敌。」
程咬金道:「真羡慕他们呐。」
李世民喝着茶水没有言语,近来这位太上皇话语越来越少,显得也越来越内敛了,穿着一身粗布衣裳,若是走在外面根本感受到他就是当年的天策上将,当年贞观一朝的皇帝。
现在的李世民虽说胡须都已泛白,可言语与眼神中显得更加地平静。
要说这种变化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大概是因柴绍的过世,又或者是因李卫公的病重。
让诸位老兄弟喝个尽兴,李世民自顾自喝着茶水,又对一旁的内侍道:「给卫公的鱼送去没有。」
「老奴亲自交到卫公手中的。」内侍十分肯定地道,那是陛下钓了几天,才在这寒冬中钓到一条鱼。
得鱼之后就让人交给了卫公。
雪夜,安静的长安城,书房内传来了李靖的话语,还有陛下的话语声,一众家眷都在门外。
东阳给李卫公诊脉了片刻后,叮嘱道:「哪怕睡不着,也一定要闭目养神。」
李靖点着头,「有劳公主殿下。」
东阳起身便去了书房外。
李承乾坐在一旁道:「此番扬威葱岭,数十年内不会再有人冒犯伊犁河。」
李靖点着头从一旁的书架上拿下一卷书,道:「陛下,收下吧。」
李承乾拿过书卷,打开看了眼。
「陛下。」李靖轻拍着李承乾的手道:「苏定方也辞官了,但朝中需要能够统率全军的大将军,若陛下觉得谁能担此大任,便将此书交予他。」
李承乾感受着卫公手掌的冰凉,又道:「卫公一定要好好的,注重休养。」
李靖点着头。
看罢李卫公,李承乾离开卫国公府,一路走在回宫的路上,还在想着明日的朝会。
看东阳与明达一起要去看星象,李承乾也回到了两仪殿。
老内侍端上一个木盒,木盒上放着一卷卷的书,他将木盘放在一旁道:「陛下,这是宗室诸王与各处小国送来的朝贺书信。」
「就放那里吧。」
见陛下也没心情看这些,老内侍会意退到一旁。
烛台的火光照应着这处宫殿,李承乾将卫公交付的书卷放在了书架上。
当陛下坐好,宁儿这才将双手放在陛下的肩膀上,低声道:「是有心事?」
桌上放着几枚金币,还有一块大玻璃,以及一支炭笔。
钢笔的难题依旧没有克服,对这个朴素的大唐来说,钢笔还是太过奢侈了。
李承乾回道:「只是牵挂卫公的病情,无妨的,有些事该面对总要面对的。」
苏婉刚将孩子哄睡下,这才让宫女收拾殿内。
一直到夜深了,李承乾也没有翻看各国的贺书,也没将这些朝贺的国书放在眼中。
翌日,本来正是休沐时节,陛下忽然要让群臣上朝,也不知是何意思,如今的早朝比贞观年间的早朝晚了一个时辰,这是陛下特意安排的,朝中很多老臣都习惯了早睡早起,有些不适应。
今天的早朝各部官吏禀报了各自事宜之后,朝中就开始议论了这一次对征讨葱岭的各路将领的封赏。
朝中草拟的旨意并没有收到异议,但陛下还是没有正式下发旨意。
直到早朝结束,出征葱岭的将领都站在承天门,等候陛下的召见。
从梁建方到年纪最小的狄仁杰,众人整齐地站成一排。
路过的官吏纷纷对这群将领投去敬重地目光。
有内侍脚步匆匆来报,「梁建方将军,薛仁贵将军。」
两人应声跟着内侍走入承天门。
裴行俭站在众人间,思索着与当初一样,陛下还是一个接着一个地召见。
新殿内,李承乾正在观察着几枚金币,又觉得波斯的金币杂质实在是太多了,少府监重新煅烧之后折损了两成。
这多半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