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提起马槊一刀刺入这个天竺人的心口。
而后带着馀下的将士们回了河对岸。
当黄昏日落,后撤的阿罗那顺与唐军再一次对峙。
王玄策让人清理战场,此战杀敌三万有馀,缴获战象百馀头,兵械战甲不计其数,战马两千馀匹,俘虏六千馀人。
蒋师仁看着将士们牵来的战马,摇头道:「他们的马匹没有天山马好。」
李义表,道:「好歹也是马匹。」
蒋师仁朝着几个天竺人喊道:「你们几个,让那些俘虏全部去打扫战场,所有尸首都要烧了!」
几个天竺人闻言,跪地行大礼,急匆匆去办事。
此战,破了天竺人的象群,此消彼长,唐军的气势更胜。
茹莱杰领着几个吐蕃兵前来,他恭敬地行礼道:「多谢将军在战场上,救了吐蕃的孩子。」
李义表擦拭着自己的横刀,见到横刀的缺口也越来越多了,低声道:「下次打仗多用点智慧,陛下与松赞干布有唐蕃之交的情谊,出手相助是应该的。」
几个看起来是领头的吐蕃兵又用吐蕃语说了几句话,茹莱杰会意之后,再一次恭敬地行礼道;「下一次,他们愿为唐军率先去冲阵,唐军是他们愿意托付家人的好兄弟。」
其实听到唐蕃之交的情谊,几个吐蕃将领也恭敬地向东方行礼。
李义表爽朗一笑,将横刀放入了刀鞘,又道:「好好休息,这仗还没打完,之后会更辛苦的。」
茹莱杰再一次行礼。
唐军在天竺的战争一定会成为这里的故事,毕竟一万人追着八万人打的光景,这辈子没多少人见过。
王女让人将唐军的事迹传播出去,告知更多的天竺人,让散播在天竺各地的臣民,一起来讨伐阿罗那顺。
夜里,王玄策与吐蕃老人茹莱杰商谈着接下来的准备,「你们打仗的方式与塞人一样?」
茹莱杰摇头道:「吐蕃的孩子都是牧民,塞人打仗是不用刀的,他们用枪,用锤子与斧头,他们的贵族用短剑。」
老人家一边说着,一边煮着奶茶。
王玄策迟疑道:「你们用刀?」
茹莱杰不喜欢吃稻米,他舀了一勺奶茶出来,一边喝着奶茶,吃着糌粑,嘴里吃着又道:「塞人喜欢将最穷困的人招来,并不给他们马匹,让他们往前方冲,因塞人不如我们吐蕃人爱民,他们是最冷血的一类人。」
「而且,我们吐蕃的孩子善投石,孩子们在放牧的时候,用石头来驱赶野兽,一个放牛的孩子,能用石头打退狼群。」
王玄策神色了然地点头。
「将军,阿罗那顺派使者来了。」
两人的谈话停下,王玄策忽然一笑,道:「将使者请来。」
「喏!」
来使是一位骨瘦如柴的老僧,他赤着脚走入罗城,进入大将军所住的城楼上,躬身行礼。
王女用天竺语问了一句话。
那天竺老僧回头看去,外面还有僧人抬着一个个箱子而来,打开箱子入眼的是一箱箱的金银。
这位老僧道:「我是玄奘的朋友。」
听他用生疏的关中话说着,王玄策大步上前,从箱子中拿出一个象大牙制成的杯子,杯子伸长,下面是弯曲的,上面还有一些雕刻。
老僧恭敬地行礼,又重复道:「我是玄奘的朋友,我从那兰陀寺而来。」
王玄策放下手中的杯子道:「听说玄奘当年来天竺,并不是那麽的愉快。」
老僧的眼窝深陷,他低声道:「那时玄奘与我等有过辩论。」
「辩论?你们是觉得玄奘有什麽不对吗?」
「嗯,我们是这麽想的,之后玄奘离开了。」
王玄策神色上多了几分不愉快,道:「阿罗那顺让你送这些财宝,是为何?」
「望大将军与阿罗那顺和解,从此以甘蒂斯河为界,互不冒犯。」
王女抚着孕肚,她的目光一直看着王玄策的背影,当然了若王玄策答应这个条件,她也无可奈何,将来……
只是思绪到了这里,却听他开口了。
王玄策沉声道:「我先前是大唐的使者,前来见天竺王,谁知你们如此对待使者,这已不是我与阿罗那顺的恩怨,是大唐与他的恩怨。」
老僧又道:「天竺人很苦难,还望大将军就此怜悯天竺人。」
王玄策反问道:「是阿罗那顺给了天竺人苦难,现在你还说让我罢兵结束天竺人的苦难?这苦难本就是你们造成的,你却与我说拯救?你们也有脸说要让天竺人脱离苦难?」
三句反问,在屋内回响着。
茹莱杰笑着不语。
老僧也沉默了。
王玄策道:「看来你们不懂玄奘,你们也不懂唐人。」
老僧低声道:「大将军有什麽条件?」
王玄策笑道:「条件?让阿罗那顺跟着我去长安,让他在天可汗的大殿内跳舞。」
闻言,老僧长出了一口气,又道:「会转告给阿罗那顺的。」
「不送了。」
老僧又是行礼,他回头看了看王女,但回应的目光却是充满了敌意,她是天竺王的女儿,是天竺的正统,与阿罗那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