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船夫道:「殿下,船都在河中央了,这恐怕……」
李恪神色严肃,「那就丢进河里让他们自己游回去。」
「王兄!」李慎连忙道:「我们绝对不闯祸,王兄让我们做什麽,我们就做什麽。」
「不然呢?」
听到王兄严厉的话语,李慎左想右想就道:「不然我们就去西域种树。」
李恪又强调道:「记住你的话。」
待吴王兄走了,三个小子抚着呼吸,安抚着惊吓。
狄仁杰颓废道:「这要是回洛阳,权万纪先生会让小子去扫街的。」
李治拍了拍李慎的后背,这个弟弟在关键时候总是能够化险为夷。
「咦?」狄仁杰忽然想到了先前的话语,他问道:「晋王殿下。」
「嗯。」
「东宫绝学是什麽?」
李治瞧着狄仁杰的胖脸道:「说出来你也不懂的,那是世间最深奥的学问。」
李慎道:「其实东宫的绝学是世间最可怕的学问。」
狄仁杰道;「我能学吗?」
李治踹了一脚,却被这个狄胖子躲了过去,又道:「给你学去了,还能叫绝学吗?」
见船夫在船上寻找着什麽,李治问道:「你们在找什麽?」
船夫回道:「回晋王,船上好像闹耗子。」
「耗子?」
「小人要将耗子找出来,别让耗子坏了吃食。」
狄仁杰也加入了找耗子的队伍中,他意识到了不对,看到了一碗面已被吃光,惊疑道:「这耗子这麽能吃吗?」
四周隐约有鼾声,狄仁杰又疑惑道:「这耗子的鼾声这麽大?」
船夫也挠了挠头。
出行的船其实不小,是可以容纳上千人的大船。
李治寻着鼾声找去,推开一扇门,见到了正睡着的一个男子,这男子嘴边还有油星,显然就是他吃的面。
「贱人!」
听到一声大叫,张柬之迷迷糊糊睁开眼道:「晋王殿下。」
李治笑着用手臂圈着他的脖子,作势要打,道:「你怎麽来船上了?」
「在下看到你们上了船,就跟了上来,船只走得太快,在下还没给家父告一声别。」
言罢,张柬之抬头有些兴致勃勃地道:「我们是去扬州玩?」
李慎扭过脸道:「我们去杀人。」
「啊……那在下就先回去了,船夫!挂一艘小舟,我自己划船回洛阳。」
李治瞧着这个不争气的家伙,将他痛打了一顿。
如此,张柬之也打消了回洛阳的念想。
船只到了扬州,在扬州众多官吏的面前,从船上浩浩荡荡地下来了数百个御史,这些御史二话不说,带着皇帝的旨意开始了搜查。
这场清查之变注定是漫长的,如今的大唐皇帝不怕与人比耐心,现在的皇帝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哪怕是十年二十年,要彻查到底。
上官仪来到扬州城,扬州古时又称广陵,之后又叫吴州,杨广三下江南之后,又改称江都,也就是江左之门户。
而李唐坐天下之后,这里又复称扬州。
走在扬州城繁华的街道上,一队队的御史在人们惊惧的目光下,进入一个个官邸。
上官仪拿着一张纸,看着纸上的字迹寻到了一处宅院,宅院前挂着一个牌子:申冤处。
这里还有三五个官兵看守。
上官仪向看守的官兵说明了来由之后,官兵连忙行礼,放人进屋。
走入宅院内,他见到了正在舞着一把大陌刀的李义府。
看他挥舞大陌刀大汗淋漓的模样,上官仪道:「停下吧,军中的人没你这样练的。」
李义府将陌刀重重杵在地上,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你怎麽才来!你知道某家经历了多少次暗杀吗?」
上官仪穿着官服,拿着茶碗喝下一口茶水道:「陛下看到了你与吴王的书信,便下令彻查,我们连夜奔袭到洛阳,坐船南下来扬州。」
「来了多少人。」
上官仪伸出手掌张开手指。
李义府道:「五个人?」
「五百个御史。」上官仪又伸出一根手指,道:「一万兵马。」
李义府大笑道:「哈哈哈!来得好,来得太好了。」
上官仪不解道:「到底是什麽人要刺杀你?」
「看见门口的牌子了吗?」
「看到了。」
「就因为这个牌子,我睡梦中都是刀不离手。」
上官仪拿起一旁的饼,道:「这饼不错。」
李义府倒上一碗茶水,递给他,又给自己倒了一碗,又道:「扬州很富饶,这里甚至可以买到关中的棉布与肥皂,每年南下江南的货物不计其数,这江淮之地作坊也多,扬州可以说是富甲江淮。」
「自大运河通行之后,这里成了粮草,盐铁运输的重要岸口,不瞒你说在这里还有胡姬买卖。」
说完这些,李义府又道:「怎麽?看到这里的富庶,你不愿意下手了?」
上官仪摇头道:「并不是,我只是觉得正是因为这里的富裕,才让很多恶事,藏在了繁华之下。」
两人说着话,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