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言尽于此。」
禄东赞道:「陛下,外臣无礼一问。」
「你说。」
「让赞普来长安治病是陛下的意思,还是朝中的意思?」
「呵呵呵……」李承乾轻笑着,道:「大唐的文臣武将个个如狼似虎,你觉得呢。」
「外臣明白了,这就给赞普送去书信。」
长安城内,右领军府内,李绩与几位朝中将军坐在一起,当听闻吐蕃的赞普病重之时,两人都想要请战。
李绩道:「大唐不能乘人之危,需要有开战的理由。」
张士贵又道:「这是拿下吐蕃的大好时机。」
「陛下难道看不出来,可在这个时候开战,反倒是落入了松赞干布的下怀。」
「英公是何意思。」
李绩看了看四下,道:「苏定方没来吗?」
薛仁贵木讷地回道:「苏大将军告老了,昨日带着家人回乡了。」
府内众人一阵无言。
「那李大亮……」
柴哲威道:「去年也告老了。」
李绩欲言又止,手掌放回了桌案上,自语道:「李大亮也告老了……他也老了,怎麽都老了。」
张士贵坐在一旁焦急地抖着腿。
而后王玄度也跟着开始抖腿了,而后还有三五人也一起抖着腿……
刘仁愿又道:「如今松赞干布病重,若大唐趁机兵发吐蕃,势必会引起吐蕃臣民的殊死反抗,会让松州经营多年的成果付之一炬,吐蕃人会被重新聚集起来,届时吐蕃赞普的威势就会空前之大。」
「想必这就是英公所说的松赞干布的下怀,如此让吐蕃臣民再一次聚集起来共同反抗外敌,他松赞干布即便是死了,也足够了,此刻非但不能出兵,更要在此时善待吐蕃人。」
众人听完了刘仁愿的分析,又沉默了良久。
终于,张士贵考虑了许久,才开口道:「陛下高瞻远瞩啊。」
刘仁愿接着道:「若松赞干布真的来了长安,而吐蕃内部出了事,那就是另说了。」
张士贵颔首道:「嗯,仁愿所言在理,陛下如此圣明,自然是有考量的,我等切莫坏了大事,全部回去不要轻举妄动。」
「喏。」府内众人齐齐抱拳行礼。
走出右领军府,王玄度琢磨着问道:「听说戍守唐军的将士有不少人与吐蕃的牧民成婚了?」
刘仁愿道:「嗯,听说了,梁建方与一个松州的牧民女人是相好。」
王玄度当即来了精神,问道:「谁?」
「一个从松州追到安西都护府的吐蕃女人,我怎麽知道是谁。」刘仁愿板着脸快步离开了。
眼看王玄度还要继续追问,薛仁贵也快步离开了。
朝野乃至坊间,人们都在纷纷议论,松赞干布是不是真的要来长安治病。
禄东赞的书信从长安一路送到了松州。
正在镇守松州的王玄策见到了这封书信,便让人将信送去。
当松赞干布收到皇帝的旨意与禄东赞的书信之后,这位吐蕃赞普终于起身前往了长安。
这位吐蕃赞普先是来到了松州,虚弱的松赞干布来到现在的大唐与吐蕃的分界。
坐在车驾内的赞普很虚弱,咳嗽声不断从马车内传出来。
王玄策一路驾着马前来迎接这位要前往长安的贵客。
当他见到吐蕃赞普的车驾,也见到了后方相送的吐蕃人,送别这位赞普的吐蕃人连绵成一片,一时间看不到尽头也分不清是三万人还是五万人。
足可见松赞干布在吐蕃人心中的重量,有如此多的臣民相送,令王玄策也很诧异。
给吐蕃赞普驾车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此人穿着华贵的衣裳,一看就是吐蕃的贵族。
王玄策上前问道:「可是吐蕃赞普的车驾?」
眼看越来越多的唐军围了过来,那驾马车的年轻人拔刀而起。
王玄策身后的唐军也纷纷张弓搭箭,对准了这个拔刀的少年吐蕃人。
一群吐蕃勇士就要冲上前,双方一时间剑拔弩张。
坐在车驾内的松赞干布喝骂了一句,众人这才悉数收起了兵器。
王玄策身后的上千唐军也纷纷收起了弓矢。
「他们刚刚说了什麽?」王玄策问向一旁懂吐蕃语的礼部官吏。
那官吏回道:「钦陵,别伤人。」
「钦陵?」王玄策看着那个面露凶相的少年人,心中隐隐有了几分打算,而后朗声道:「送吐蕃赞普前往长安!」
一众礼部的官吏纷纷上前与松赞干布交谈,而后马车启程前往长安。
那位称钦陵的年轻人,还站在原地,这个少年人与一群吐蕃勇士站在一起,眼神中颇有敌意。
王玄策带着兵马回了松州地界,并且命人加紧防范。
「那个少年人怎麽看着如此眼熟?」
礼部的官吏回道:「他是禄东赞的孩子。」
王玄策了然回神,道:「难怪呢。」
松赞干布的车驾离开了松州,待出了蜀中地界进入关中,已是关中的八月。
这是松赞干布第一次看中原,他自记事开始便开始阅读中原人的书籍,看中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