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与陛下说。」
李承乾点头道:「孤就在门外。」
走出郑公的房间,隐约可以听到父皇与郑公的话语,还有时不时地咳嗽声。
之后,话语声越来越低,也就不知郑公与父皇究竟说了什麽。
直到天色入夜了,父皇这才从郑公的房间出来。
东阳又脚步匆匆走入房间,问诊了一番病情,「父皇,郑公睡下了,呼吸还算平稳,只要没有太大的情绪,如此安养也好。」
李世民颔首道:「回去吧。」
舅舅与房相,英公等众人在门前散去,李承乾与东阳跟在父皇身后一路回宫。
这两年朝中发生了太多事,军中多了几个骁勇的将领,朝中也多了一些新人。
夜色深了之后,李承乾这才回到东宫。
两年没有回到东宫了,崇文殿前的地面被刚擦洗过一遍,还有拔过野草的痕迹。
「回来了?」
听到爷爷的话语,李承乾爷爷在饭桌边坐下,道:「父皇与孙儿回来了。」
李渊手拿着筷子,看着桌上的菜肴道:「知道你今晚来得晚,朕让他们别撤走这些菜,用饭吧。」
李承乾接过小福端来的黍米饭与爷爷一起吃着。
夜色中,桌上的油灯在夜风下忽闪忽灭,李渊低声道:「郑公让你登基了?」
「郑公没有明说,只是他老人家与父皇说了许多,孙儿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麽。」
李渊笑道:「现在还有你舅爷,还有柴绍,李卫公他们都在盼着你这位储君登基。」
「嗯,孙儿明白。」
李渊放下了碗筷,让一旁的内侍扶着伸了一个懒腰,便回到殿内休息了。
宁儿提着灯笼走到崇文馆殿,看着太子殿下独自吃着饭食,便默不作声地倒上一碗茶水。
李承乾将桌上的饭菜吃完,饮下碗中的茶水,这才起身回了东宫。
宁儿与苏婉都注意到了太子殿下脸上的疲惫之色,就算是从泰山回来之后,太子殿下都从未有过这般的疲惫。
好似从东征开始再到登上泰山,重新回到长安,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
今晚就连原本回到东宫的小于菟与女儿也没有这麽兴奋,孩子们注意到父亲的精神不太好,没有言语。
洗漱完之后,李承乾就早早睡下了。
翌日,皇帝下旨休朝,而这天李承乾难得一觉睡到了天光大亮。
领着儿子与女儿在东宫门前松了松筋骨,便开始了晨跑。
「爹,孩儿何时可以去寻李卫公?」
「李卫公还未答应收你当弟子。」
「那……」小于菟欲言又止,在阳光下他的小脸通红,又道:「那李卫公要如何收孩儿为徒。」
「你写一封书信,若卫公看了之后觉得能够收你为徒,你就可以去拜访他。」
「好。」小于菟快步跑回了东宫去写信。
半个时辰后……
小于菟盘腿坐在桌边,毛笔就搁在砚台上,他看着眼前的这张纸,胖脸上的神色如临大敌,纸张上如今一个字未写。
他还没想好要怎麽给李卫公写信,又使劲挠了挠头,道:「妹!」
正悠闲转着魔方的小鹊儿抬头道:「兄,有何事?」
「信是怎麽写的?」
小鹊儿坐在桌边,朗声道:「应该先称呼对方,再自称而后写上要与去信之人说的话。」
小于菟先写上一个李字。
憋了半个时辰,这位皇孙终于在纸张上写下了第一个字,也仅仅只有这一个字。
他使劲挠头道:「李卫公的卫怎麽写?」
「这……」
小鹊儿惊异地看着兄长,再看向堪堪只是写了一个字的信纸,道:「要是娘知道兄不会写,多半又要挨打了。」
「哎呀!」小于菟猛然惊觉,见殿内没有其他人,今天的东宫挺忙的,爹爹一早就去忙朝政了。
「这可万万不能被娘看到,鹊儿要给为兄保密呀。」
小鹊儿咧嘴一笑道:「嗯,保密。」
小于菟又陷入了沉思,双手叉腰道:「现在又该如何是好?」
小鹊儿道:「听闻当年爹爹因练习箭矢,而双手不能握笔,是爹爹口述,由姑姑与母妃来书写文书的。」
闻言,小于菟如醍醐灌顶,当即起身道:「本以为……我!足智多谋,天资聪颖,没想到妹妹也是天赋异禀,运筹帷幄,待兄去见四贤,定要让李卫公收我为弟子。」
小鹊儿看着着急离开的兄长,将凌乱的书桌收拾好,她自语道:「每次兄长坐了之后,都乱糟糟的。」
皇城,一个小身影拿着一张纸正快步奔跑在一个个官衙前。
往来官吏见到这个孩子纷纷露出笑颜,这位皇孙跑得很快,脚步敏捷地绕过一个又一个文吏,而后他纵身一跃,来到了秘书监。
因为秋雨之后的天气晴朗,关中的风也很乾燥。
小于菟站定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走入秘书监内,文翰四贤不掌文书递交之事,他们执掌文翰修撰国史。
见到皇孙来了,来济抚须笑着道:「殿下今日怎来了?」
小于菟大口出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