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的秋梨。」
李承乾接过梨,咬下一口仔细尝着,道:「多好的秋梨,往后要多来洛阳,吃这里的梨。」
老人家笑了,他摸索着身上想要再找出一个梨出来。
「你们听好了,我就要当太子了,你们都是我的臣民!」
稚嫩的话语声从身后传来,李承乾苦恼地抚着额头道:「这是孤的孩子。」
老人家笑呵呵道:「好精神的孩子。」
小于菟双手叉腰道:「等我当了太子,我就让你们人人都穿好衣裳,吃好肉。」
一众乡民忽然笑了。
李承乾抱起这个小子,道:「让诸位见笑了。」
人们的目光都颇有善意地打量这位极为神气的小孩子,李承乾抱着孩子走上了车驾。
呜呜泱泱的洛阳乡民再一次跪拜行礼。
当李绩朗声呼喊军令,马蹄声响起,皇帝的车驾便一路朝着长安方向而去了。
当马车行进了一段路,李承乾再回头看去,乡民们皆已散去。
车驾内,小于菟在爹娘面前低着头。
宁儿与苏婉坐在一起,十分忧愁地看着这个小子。
苏婉沉声道:「你往后不许到处宣扬要当太子的话语。」
小于菟坐在小板凳上,不住点头。
苏婉接着道:「也不要到处宣扬你登上泰山的事。」
「可孩儿就是登上泰山了。」
苏婉苦恼地用手扶着额头,又沉声道:「你是靠着自己登上泰山的吗?」
「薛将军背我上去的。」
「那好,你现在还觉得足够自傲吗?」
「不能。」
苏婉语气严厉道:「也不许再宣扬要当太子的言语。」
小于菟低声道:「那是要让孩儿微而显,婉而辨?」
苏婉又道:「老先生教你这般用春秋中的话语吗?」
「孩儿不懂。」
苏婉欲言又止……
李承乾安静地听着妻子教导孩子的言语,苏婉是士族门第,因此她的学识十分了得,于菟的起点很高,他如今才七岁就已开始读春秋,读论语,或者是汉书。
虽说有些字他还认不全,写起来也写不好,但这不妨碍他的起点比寻常人都要高。
任由妻子教导着儿子,李承乾笑着始终没有言语。
听苏婉教导孩子还能引经据典,确实很有意思,就眼下她说到了曲突徙薪,可以联系到汉时光武皇帝刘秀的谦逊品行。
再说到刘秀如何打败王莽,推行度田令,打压地方豪绅以及缓冲土地兼并的种种缘由。
于菟得到的种种教诲,多是来自苏婉,或者是文翰四贤。
将来他还会有其他的老师。
相比于自己,李承乾忽然觉得这个孩子受到的多是一些古典文学的影响。
尽管自己这位储君自小也有房相与舅爷教导,或者是李纲,这位早年过世,算是素未谋面的老师。
路过潼关之后,夜空又下起了秋雨,秋雨淅淅沥沥落在远处的田地里与河水里。
这一次车驾走得并不慢,爷爷与舅爷在车驾内坐得并不舒服,但两位老人家都没有直言。
东阳翻身上马道:「皇兄,妹妹先去一趟长安。」
李承乾道:「郑公老先生的病情若有变化,定要让人快马加鞭送来消息。」
「好。」东阳头戴斗笠,身上披着蓑衣,一手拉着缰绳,背着药箱,马儿扬起前蹄嘶鸣。
小于菟看着英姿飒爽的姑姑颇为羡慕。
李丽质安排了几个女侍卫与她同行。
「驾!」东阳扬鞭而起,快马载着这位公主扬长而去。
「爹!」
「怎麽了?」
「孩儿什麽时候可以骑马?」
李承乾瞧了眼儿子,道:「等你什麽时候可以独自爬上马背,就能骑马了。」
小于菟颇为不服气地看了看自己的小短腿。
前方就是渭北,已可以见到远处的官道附近还有作坊林立,经过十年的积累,一年的改制,又一年的沉淀,现在的关中以棉布与肥皂,葡萄酿与纸张为主的作坊体系已趋于成熟。
应该说这四项产业是如今的关中产业的四大支柱,上下游的产业基本上都是靠着四大支柱建设的。
李承乾看着谷那律老先生编写的贞观书。
小鹊儿从车驾内出来,道:「爹爹,妹妹睡下了。」
李承乾看了眼车驾内正在熟睡的小女儿,又回首看着书卷,秋风携带着一些细雨飘来。
小鹊儿取下一旁的灯笼,提着放在爹爹的身边,「这样就能看清楚。」
到底是女儿贴心,李承乾道:「你可不要跟你兄长一样玩闹。」
她抓着爹爹的手臂道:「女儿才不会那样,这是什麽书呀。」
李承乾将厚重的书卷递给女儿,道:「这是谷那律老先生给的,让朝中教化世人。」
「谷那律老先生很厉害吗?」
「他是当世大儒,他有很大的威望,你的太公与太爷让爹爹早点用他,以免这位老人家过世了,就用不上了。」
「嗷……」小灵鹊乖巧地点头。
当夜色更深了,队伍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