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
他拿出一块布绢,递给一旁仆从吩咐道:「当年公主留下的亲卫都交给长乐公主吧。」
「喏。」
仆从带着柴大将军给的布绢,不敢有所怠慢,便要去安排事宜。
远在泾阳的薛五娘得到了这块布绢,这确实是当年平阳公主随身之物。
魏昶还在教着三岁的儿子怎麽用筷子。
平时没见薛五娘有什麽亲眷,只不过在她见过那块红色的布绢之后,泣不成声。
魏昶上前问道:「怎麽了?」
薛五娘道:「我们一家去龙首原住,这是平阳公主的吩咐。」
「平阳公主?」
魏昶还有些懵。
薛五娘这才说起了当年的往事,其实平阳公主的亲卫都还在,只不过她们都分散在各地。
当年平阳公主有嘱咐,这个嘱咐就是公主殿下吩咐的最后一件事,见此帕者,听从号令。
得知从此之后要护卫长乐公主,成为长乐公主的亲卫,薛五娘当即就答应了。
魏昶抱着儿子,看薛五娘开始收拾家里,举家搬到龙首原去住。
与薛五娘这样的亲卫也不知道还有几个能回来,都已各自成家了。
五天之后,龙首原的宅院外,时常会站着几个穿戴甲胄,腰配横刀的妇人,她们护卫着这里。
没人知道她们是从何处而来,这些妇人好像都是自带甲胄与佩刀。
甲胄是缝缝补补的,横刀却是鋥光瓦亮的,看起来长年都在打磨。
现在还有这样的妇人陆陆续续地正在往龙首原聚集。
魏昶作为家眷,带着孩子住在了龙首原后方的一处村子,在这里的都是娘子军亲眷。
大家都一样,他们的妻子都是当年平阳公主的亲卫。
魏昶是不良人,要听从京兆府或者大理寺与卫府的号令,自然要为李唐卖命。
薛五娘因当年的一句诺言,成了长乐公主的亲卫。
现在夫妻都要为李唐王朝卖命了。
一驾马车缓缓在宅院前停下,有三个宫女走下来,她们正在将马车内的书卷搬下来,全部放入这处宅院内。
宅院依旧没有门匾,也没有名字,但这不妨碍此地防卫森严。
等书卷全部放入这处宅院之后,她们驾着马车又离开了。
长安城,李治与李慎,狄仁杰三人坐在王府内,看着眼前的五个老人家。
在东宫每天要上课也就罢了,现在离开东宫还要上课,父皇请了五个夫子前来教导。
其中领头的便是孔颖达老夫子。
李慎头如斗大,他是真的不想学。
李治也是一脸的麻木,刚搬到王府住的时候,好不容易放飞几天。
这才几天,父皇就安排了五个夫子前来教导。
李治仰头,心说为何治要受此折磨。
孔颖达老夫子道:「往后老朽每天都来给晋王与纪王殿下讲解经典,每月中旬可以休一天。」
「咦?晋王殿下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张柬之!李治看这货,他竟然在门外幸灾乐祸。
李治怒地拍桌,咬牙切齿道:「你不是去支教吗?」
「嗷……」张柬之又解释道:「崇文馆不让在下去支教了,说是让在下修撰教学书籍。」
张柬之又左看右看,道:「其实家父也可以给晋王殿下授课的。」
「来人,抓住他!」李治大喝道
闻言,张柬之转身就要跑,甚至在原地卷起了一阵风。
李治与李慎带着一群仆从冲出了家门。
孔颖达错愕地站在原地。
半晌,外面就传来了张柬之的惨叫声。
狄仁杰乾笑道:「老夫子见笑了。」
孔颖达拄着拐杖,眯着眼问道:「晋王与纪王是在打人吗?」
狄仁杰解释道:「是在劝架,不是在打人。」
孔颖达又重新坐了下来,吩咐道:「让晋王与纪王不要劝架了,今天老朽亲自讲课。」
「小子这就去劝架。」
「嗯。」
狄仁杰先是拉着李慎回来了,随后李治也回来了,一边走一边整理着衣襟,拍去衣衫上的尘土,一边道:「这个张柬之真是不揍不爽利。」
重新回到王府内,李治与李慎又不得不面对几位老夫子讲课。
听了一个时辰之后,便觉得天旋地转,孔颖达老夫子讲解五经义训是巨大的折磨。
而这种时光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好不容易结束了,两人还要将这几位老夫子送回家。
将老夫子们悉数送回家之后,李治与李慎走在街道上琢磨着。
「慎弟,我们不能一直这样。」
「嗯!」
「必须摆平这几个老夫子。」
「嗯!」
「要不我们回东宫吧?」
「啊?」李慎讶异,又道:「不行,会被别人耻笑的。」
李治苦恼道:「要不装病?」
「不是上策,但未尝不能一试之。」
「嗯。」
兄弟俩回到了王府,李慎怎麽想都觉得不合适,于是写了一封书信让人送去给东宫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