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沉默不语,李承乾道:「孤敬仰如英公这般有情有义的豪杰。」
李绩道:「在军中不能放任自己,更不能徇私,他就应该死在战场上的。」
李治与李慎也匆忙跑入大殿内,这两个弟弟是在外面野回来的,才知道现在要来见父皇庆贺中秋,看他们也不顾衣衫湿漉漉,也走入殿内。
大殿内很热闹,李大亮揽着秦琼的肩膀正在高声唱着歌,程咬金正在殿内起舞,中年发福的大将军跳舞的模样实在是有些不好入目。
可大家都很高兴,高兴得忘乎所以。
不多时,尉迟恭嘴里咬着一只月饼,也与程咬金一起跳了起来。
唐人是喜欢舞蹈的,唐人也都是善于舞蹈,这一点不分男女老幼,包容又彪悍的民风在贞观一朝的鼎盛中期显得越发兴盛。
唐人的强大与自信亦是在一次次的征战中建立起来的,在乐妓的弹奏下,程咬金与尉迟恭跳得很尽兴。
就连父皇也是面带笑容,眼看太极殿的形势就要失控了,一群中年人就要发酒疯。
李承乾乾脆走到了殿外,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身后的薛仁贵还是如同雕塑般,站着一动不动。
大殿内,李泰左看右看没有发现皇兄的身影,多半离开了,有时候很羡慕皇兄的本领,总是可以悄无声息地离开这种宴会。
李泰并不喜欢眼前一群中年将领发着酒疯的样子,他们多半是要横着离开大殿的。
他向站在殿门内的一个太监投去眼神。
对方收到眼神便小步而来,低着头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李泰看了看四下问道:「皇兄呢?」
「太子殿下半个时辰前就走了,还吩咐老奴明天早朝时,太极殿内不能有酒气。」
「酒气?」
「是的,要是明天一早太极殿内还能闻到酒气,老奴多半会被太子殿下丢进太液池喂鱼的。」
「呵呵……」李泰僵硬一笑。
随后趁着几个老将军扭打在一起,李泰也想离开大殿,但一站起身,就有目光看来。
冒然离开确实不好,到底怎麽才能与皇兄那样走得自然,又不会引人注意。
翌日,雨水还未停歇,李承乾被孩子的哭声吵醒。
这些天以来,都没有睡踏实过,将孩子养大的过程并不算顺利,而且还很痛苦。
李承乾将女儿从摇篮中抱起。
打开窗户的一条缝,让外面的空气进入殿内。
女儿一哭,儿子也哭了,一手抱着一个,他们又都不哭了,有时真不知道孩子是为什麽哭,为什麽笑。
殿外还在下着雨水,这场华西秋雨也不知道断断续续要到什麽时候才停。
将儿子放回小床,李承乾将女儿放在膝盖上,一手揽着她,一手撑着下巴,闭着眼打算再养神片刻。
苏婉从床榻上坐起来,见到太子就坐在摇篮边,一手扶着头就这麽闭着眼,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
宁儿端着热水推门进来,又转身将关上,看到太子的模样也是温柔一笑。
这两个孩子在夜里没少折磨人,其实这些事可以交给宫女做,但殿下只要在东宫就亲力亲为
「殿下,早朝的时辰该到了。」
听到宁儿的话语声,李承乾缓缓睁开眼,原本放在膝盖上的女儿已在苏婉的怀中。
儿子还在小床上睡着,李承乾深吸一口气,洗漱了一番。
离开宁静的东宫,小兕子正在外面练着拳脚。
细雨朦胧的天,倒也不能阻止她练身手,她的身手都是李淳风道长教的。
「皇兄!」小兕子收起动作,整了整道袍行礼。
李承乾站在细雨朦胧中,疲惫地点头。
小兕子道:「皇兄看起来气色不好。」
李承乾低声道:「夜里被孩子吵醒了三次,平均一个时辰一次。」
小兕子从袖子里拿出黄精道:「皇兄吃点这个,妹妹亲手晾嗮又蒸煮的。」
从妹妹手里拿过几块黄精放入口中嚼着,李承乾又道:「李道长还在闭关吗?」
小兕子也揣着手走在皇兄身侧道:「嗯,每天让人送去饭食倒是会吃,就是见不到道长,明达要每天打理钦天监,现在在学着用黄道浑天仪。」
李承乾踩着湿漉漉的地面,蹙眉停下脚步。
小兕子揣着手也停下脚步。
心说这个妹妹的学习进度还挺快的,两年前才教会她用手指丈量星星,现在竟然开始学黄道浑天仪的用法。
李道长说要教小兕子,真不是随便说说,是真的想要将一身绝学教给她。
一直走到承天门前,小兕子道:「明达先去钦天监了。」
李承乾稍稍点头。
看着妹妹走过承天门,一路上正要来上早朝的臣子,见到这位小公主也是纷纷微笑着行礼。
小兕子是个很懂事的妹妹,她但凡遇到穿着官服的人都会行礼。
这一点,比李治与李慎好太多了,这两个弟弟现在住在外面的王府,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自己洗衣服,有没有每天洗漱,或者说是不是还坚持晨练。
思量着,李承乾又放弃了,一直控制着他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