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处山谷,虽说不是乌孙古道,但这里是欲谷设西撤的唯一后路了。
「裴将军,我们在一里外发现了刘将军的兵马。」
「看来想一起去了。」裴行俭翻身下马观察着地形,按照斥候所指的方向,刘仁愿选择了另一处山谷,他就在南面的位置,如果欲谷设要从这处山谷过,谁拿下欲谷设,这大功劳就是谁的。
一天一夜过去,当天光再一次大亮的时候,唐军「复苏」了,一匹匹战马嘶鸣着,一队队的兵马朝着腹地前行。
薛仁贵与梁建方翻身上马,拉着缰绳号令队伍整军向着天山腹地进发。
大军行军,战马踏过积雪,沿着伊犁河畔再一次行军。
寒风呼啸而过,今天没有雪花迷眼,天山脚下的河谷视野开阔。
有轻装的斥候回来禀报导:「将军!前方三里地,发现大片的敌军!」
薛仁贵神色一凛,挥动马鞭,马儿加快速度朝着前方而去。
而在后方的梁建方心中暗道,薛仁贵就是个莽夫。
因薛仁贵策马很快,与后方的大军保持了百馀步的距离,目光所及前方就是一片敌军。
还未到近前,对方的箭矢便呼啸而来。
薛仁贵在马背上俯低身子,继续前行着,张弓搭箭瞄准站在前方的敌人,一箭而出射倒一人。
跟在后方的梁建方心中暗叹,此人好箭术。
眼见敌军被薛仁贵的气势吓得纷纷后退。
而薛仁贵横刀立马,大喝道:「欲谷设何在!」
吼声在河谷中回荡,已有不少敌军丢弃了弓矢与弯刀,拜倒在地。
唐军就像是战神一样,被困在这处河谷许久的西突厥人早就没了战意。
见他们都丢弃弓矢与弯刀,纷纷拜服在地,薛仁贵也不再理会他们,从这队敌军中横穿而过,朝着河谷深处而去。
梁建方见到被薛仁贵吼得拜服在地敌军也是一阵无语,这究竟又是从哪里蹦出来的人物。
喝令一声,留下一队人看管这些降兵,梁建方跟上薛仁贵。
于是,在河谷腹地令人哭笑不得的一幕发生了,上万降兵跪倒在地,而唐军却如入无人之境,径直穿过了这片河谷。
薛仁贵策马在前方,看到了跪拜在的人中还有不少,十一二岁的孩童。
心中暗骂欲谷设,朝着河谷深处进军。
等苏定方来到这处河谷,他见到了跪在地上的降军,只有一具中了箭矢的尸首,并没有大规模地厮杀。
苏定方问道:「这里怎麽了?」
「回大将军,是薛将军射倒了一人,大吼了一句欲谷设何在,这些人便降了。」
苏定方感慨道:「可见欲谷设治下的伊犁河,已是人心尽失。」
战场的前方,斥候来报导:「薛将军,前方三十里外还有一支敌军!」
太阳越升越高,已是午时,薛仁贵来到这处西突厥人的营地前,大吼道:「欲谷设何在!」
没人回应,这里多是妇人,还有保护着羊群的孩子,他们皆是胆寒,颤抖地拜服在唐军面前。
薛仁贵调转方向,不在此地久留,继续往河谷深处而去。
战场的另一头,等到这个时候,裴行俭放弃了伏击的想法,他再一次翻身上马,准备顺着这条山谷,一路向着欲谷设的大营杀去。
刘仁愿也下了山谷,两人策马遇在一起。
裴行俭道:「不想等了,现在薛将军与梁将军的兵马多半已杀入欲谷设的大营。」
刘仁愿也道:「欲谷设比我所想的更愚蠢。」
说他愚蠢是因敌军并没有来这处河谷,也就说明了现在的欲谷设还没想明白,大势已去。
一个想不明白时局的领军人物,必败也是一个事实了。
刘仁愿低声道:「你我若能擒住欲谷设,共领大功!」
裴行俭颔首道:「好。」
两队人马朝着欲谷设的大营方向而去,不在这里伏击,那就去抄了欲谷设的后路。
唐军的前军,薛仁贵从一队西突厥骑兵中杀了出来,他与梁建方手执长槊,冲在最前方。
身后是遍地的尸体,但凡不愿投降的,都会死在如战神一般的唐军手中。
眼看又一队兵马,看着人数大概有两千人,薛仁贵一马当先追了下去。
就快要追到对方,薛仁贵大吼道:「欲谷设,休走!」
吼声在河谷中回荡,策马奔逃的欲谷设被吓得一个哆嗦,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而后,欲谷设发现了一件让他更绝望的事,眼前还有一支唐军杀来。
后方又不断传来了箭矢的呼啸声,欲谷设回头看去,见到后方的勇士一个接着一个地从马背上摔下来,他们摔下之后,是被追上来的战马踩死的。
这支最后的西突厥溃军被前后冲击而来的唐军冲散。
欲谷设被唐军的战马冲得摔下马,当他还要站起身,两柄长槊就抵在了眼前。
刘仁愿提着长槊就抵在欲谷设的脖颈处,问道:「是他吗?」
裴行俭拿出一幅画像,朗声道:「是他。」
刘仁愿会意一笑,道:「很好!」
薛仁贵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