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永远都缺钱,大唐太穷了。」
这天,李渊睡了一个很长的午觉,当他睡醒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甚至有一种睡得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老人家在崇文殿前坐起身子,就见到了一群孩子正在东宫门前放着纸鸢玩。
李渊的眼睛看着远处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身边是孙儿与儿子的话语声,父子俩正在讨论着今年修缮不修缮骊山行宫的事。
因张士贵西征之后,在可汗浮图城搜刮出不少的财宝。
李承乾道:「爷爷是身体不舒服吗?」
李渊忽然一笑,率性地一挥宽大的衣袖道:「哈哈!朕老眼昏花了。」
李承乾错愕半晌,道:「您笑什麽,这是一件好事吗?」
「这自然是好事,朕年老了,朕终于老了。」李渊很想仰天长啸,此刻在孩子们面前又收住了,却笑道:「眼瞎了好,往后看谁都是美人。」
「您老人家本来就老了。」
李渊依旧很高兴,甚至痛饮了一碗葡萄酿。
到了爷爷这个年纪,身体开始逐渐衰老,现在是眼睛开始衰老,牙齿也越来越少。
这都是衰老的必然过程。
再说回眼前的事,张士贵运来的财宝有白银六百斤,黄金三百斤,更有各种玉器。
高昌很有钱,天知道侯君集拿下了高昌之后,还搜罗了高昌多少财宝。
父皇是个自信的人,所以他不觉得侯君集攻打下高昌之后,会据守高昌自立为王。
如果他真的这麽做了,那就是自取灭亡。
所以自张士贵带着兵马回到关中,就有军报送来,后方的侯君集带着兵马也从高昌出发,也在归来的途中。
李承乾道:「父皇,骊山行宫得搁置多少年了,修它做什麽?」
现在已入秋了,这个太子依旧手摇着蒲扇。
李世民道:「朕不修骊山行宫,会有人觉得朕不像话,历代君王不仅仅要修骊山行宫,还要修洛阳宫。」
「所以骊山行宫修建好之后,父皇一定要去看看,顺便秋猎?」
李承乾接着道:「儿臣一直以为父皇不会在意这些修建行宫的名声,有些人是为了取悦父皇这才会进言,让父皇修建行宫,顺着父皇的心意,达成他想要得到父皇赏识的目的。」
「长安城有许多坊市需要修缮,还有许多坊市街巷年久失修了,西市还有五处坊市荒废至今,东市的曲江坊到今年还未修建好,每到雨季长安坊市内各处街道都有积水,长安城的沟渠也需要修缮。」
「再者说,皇宫还有许多殿宇至今没有修好。」
李渊附和道:「是呀,就连这东宫都是承乾一手搭起来的。」
「除了这些,难道就没有富馀的银钱修建行宫了?」
「不够用,儿臣手里是真的没有闲钱了!」
「你河西走廊收来的市税不都挺多的吗?」
「父皇啊,那需要细水长流,哪有一两年暴富的道理。」李承乾感慨道:「儿臣也很为难的。」
李世民神色正有思量。
李承乾道:「父皇,要节俭呀,父皇要是不节俭了,让儿臣如何自处。」
「听你说了这麽多,朕若是修缮行宫就是为难你这个太子了?」
「儿臣却无此意,只要父皇不烦儿臣劝谏就好。」
李渊朗声笑着,他双手背负走入了崇文殿内,心情很是不错。
「这样吧。」李承乾又道:「儿臣帮着父皇将别苑修缮一番,修建得好看一些,再多建几间屋子。」
李世民沉默不言语,一口接着一口地喝着茶水。
与儿子说了这麽多,他还是不愿意松口,李世民又去见了李恪。
李恪如今在军中任职,领军卫副将是个掌握兵马实权的皇子,也是皇子中除了太子,唯一一个握有兵权的皇子。
李泰依旧在文学馆编撰括地志。
李世民将他们俩叫到了甘露殿,先是看向李恪,道:「当初侯君集让你去驰援张士贵之前,还做了什麽?」
「回父皇,儿臣进入高昌王城之后,侯将军便让儿臣离开了。」
李世民颔首道:「侯君集之后在高昌做了什麽,你都一无所知?」
李恪道:「儿臣惭愧。」
看来侯君集还是有所收敛的,至少在皇子面前他没有过分的行径,他也不敢。
李世民稍稍松了一口气,问道:「承乾说让李佑去戍守松州,这些天佑儿又写了书信,让牛进达派人送来了,说是向朕认错,希望可以让他回来,他已知道错了,可以去封地。」
李恪正色道:「父皇万万不可。」
「为何?」
「李佑的劣根早已深扎,若不拔除,现在给他些许恩泽,他日必定更甚之,他是父皇的儿子,他知道父皇再怎麽样都不会过分处置他,这麽多年过去了,几经教导,他要是能改,何至于今日。」
李恪作揖道:「父皇,儿臣以为还需将阴智弘一家遣散。」
李世民观察着这两个儿子,青雀也就算了,李恪也是一样,他们以承乾为主心骨,很团结。
「这是承乾在太液池边你们说好的?」
「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