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竟生火烤鱼吃?」
李恪回头看了一眼这个责骂的人,也没有搭理。
薛万备将手放在腰间的横刀上,上前瞪着这个喊话的读书人。
对方退后,指着这几个纨絝又嘟囔了几句,便快离开了。
准确来说这大理寺就是这三个少年人家里的父皇开的。
大理寺的俸禄都是太子在发放的。
懂事的大理寺官吏都不敢来打扰。
刘仁轨被押进了大理寺之后,至今没有动静。
不多时又有官吏快步跑回了大理寺。
李泰道:「薛将军,去问问怎麽样了,孙少卿应该是将此事禀报了,他怎麽没有回来。」
「喏。」
薛万备匆匆跑去问了几句,而后回来道:「禀殿下,孙少卿去面见了陛下,将陈仓的事说了之后,陛下惊怒交加。」
李承乾稍稍点头,问道:「鱼烤熟了吗?」
李恪依旧烤着鱼,又道:「还没熟。」
「那就再等等。」
又过了小半刻,就见到孙伏伽一手扶着官帽,脚步匆忙跑来,李承乾朗声道:「孙少卿。」
闻言,孙伏伽匆匆走来,作揖道:「太子殿下,魏王殿下,吴王殿下,你们不该在这里烤鱼的。」
李承乾低声道:「青雀带钱了吗?」
李泰道:「啊?」
「大理寺门前生火属于不敬官衙,罚钱五百,苦役半年。」
孙伏伽道:「苦役可免,但太子殿下明知故犯,不该是五百钱,该是一贯钱。」
见李泰神色尴尬多半拿不出钱,李承乾道:「找杜荷要。」
孙伏伽又道:「太子殿下在此处是等消息?」
「嗯,父皇打算怎麽处置刘仁轨?」
「还未有决断,不过陛下多半没有多馀的心思处置刘仁轨了。」
「何出此言?」李泰有些诧异。
「唉!」孙伏伽重重一声叹息,道:「押送刘仁轨而来的官兵递交了一卷罪状,是虞宁被册封折冲府都尉之后祸害一方乡民,陛下惊怒交加,如今下官心里还是很敬佩刘仁轨。」
李承乾从火边拿起一张烤热的饼,而后将李恪烤好一条小鱼夹在饼中,撒上一些椒盐之后,便快步走向大理寺,回头又对几人道:「你们先回去吧。」
李泰与李恪相顾无言,灭了眼前的火堆,让薛万备收拾好,便各自离开了。
大理寺内,这里显得有些阴冷,衙内很安静,三两个小吏站在一旁,没有讲话。
唐朝的民风是彪悍的,大唐的官吏更是彪悍,尤其是这个王朝建设的初期阶段。
一个都尉被一个县丞活活打死,这件事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可事实就是发生了。
现在这个杀了都尉的凶手就这麽坐在大理寺内,盘腿而坐。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刘仁轨道:「陛下要将下官杀了吗?下官什麽时候可以见到陛下。」
「你只是一个县丞,皇帝还没必要见一个县丞。」
听到身后传来的话语声,刘仁轨失落一笑,道:「陛下应该见下官的,我杀了陛下的亲封刚提拔不久的都尉。」
李承乾站在他身后问道:「你后悔吗?」
刘仁轨道:「后悔。」
「为什麽后悔?」
刘仁轨的眼睛红着,他低头道:「起初虞宁欺凌乡里,下官只是劝说他可他一次又一次越发张狂,下官身为县丞维持一县安定,不杀了他,陈仓县数千乡民的人心难以安定,如果陈仓的乡民成了乱民作乱,下官万死难辞其咎。」
「因此下官杀了他,杀了他之后,下官见到了陈仓乡民的目光,那一刻便觉得杀了他是值得的。」
「下官会后悔是因为应该在虞宁被册封折冲都尉之前就该杀了他,如此也不会让军中蒙羞。」
李承乾手中拿着一张还热乎的饼,道:「那你还是不后悔。」
刘仁轨缓缓道:「我现在要死了吗?」
李承乾颔首道:「多半是要死了。」
「呵呵呵……」刘仁轨忽然笑了笑,缓缓道:「死就死了,我问心无愧,死了也不丢脸面!」
安静的大理寺内,身后又传来了话语声。
「有些人死了只是死了,可有些人死了之后会名留青史,你可以就当自己已经死了,死了之后就要迎接一次新生。」
言罢,刘仁轨缓缓扭头看向身后的人,他还有些微红的双眼看向这个年轻人。
他穿着圆领长袍,衣着名贵,站得笔直,看着年纪不大,还没到蓄养胡子的年纪。
「送你的饼还在吗?」
见刘仁轨愣在当场,孙伏伽道:「太子殿下问你送你的饼还不在不在。」
闻言,知晓了身后之人的身份,刘仁轨慌忙站起身行礼道:「罪臣见过太子殿下。」
李承乾又重复问道:「孤送你的饼呢?」
刘仁轨将怀中的饼拿出来,可能是因他的衣服是脏的,此刻拿出来饼也有些脏脏的。
「罪臣猜忌太子殿下好意,罪臣羞愧难当。」
李承乾将手中夹着鱼的烤饼放入他的手中,吩咐道:「吃吧。」
「谢殿下。」刘仁轨现在有些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