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砺几年。」
「父皇先不要因这份急报生气,这是军中送来的急报,而且刘仁轨也被拿下了,可这个县尉并没有选择跑,而是打死了都尉鲁宁之后,而后依旧在他这个县尉的府衙内,处理公务。」
「那又如何?」
「儿臣刚刚就说了,军中将领不加以节制,像这样的事恐怕会更多。」
「你的意思是朕没有管好他们。」
李承乾神色轻飘地笑了笑,在皇帝面前,这位十六岁的少年笑得很轻松,劝道:「如果刘仁轨行凶另有缘由呢?」
「伱有消息?」
「关中就这麽几个县,刘仁轨这个名字孤看到过,再者说这件事有好有坏,如果鲁宁真做了什麽人神共愤的事,杀了他反倒是好的,让军中知道他们将领不能无视法度。」
「反正关中各县的官吏在儿臣手中早就活得如履薄冰了,他们现在要多听话就有多听话,相对的就算是刘仁轨真的杀了鲁宁是一时跋扈,父皇反之杀他便好安抚军心。」
话语顿了顿,李承乾又道:「换个说法,如果鲁宁本就十恶不赦,父皇何不嘉奖刘仁轨,因此儿臣觉得他打死鲁宁,一定有缘由。」
「好!」李世民神色从一开始的怒意,多了几分笑意,「朕与你打这个赌。」
「儿臣还想向父皇替人要个军职。」
「什麽人?」
「戍守剑南道的薛万备。」
李世民想了想,狐疑道:「你还插手这些事了?」
「父皇,儿臣的朋友不多,想帮他一个忙。」
「薛万均与朕说过他的家事。」少见这个儿子向自己提要求,上一次还是去年时候要商队的文书。
李世民抚须道:「就算你不说朕也会安排,那就将他迁回来,留在左武卫放在李绩麾下。」
「谢父皇,过了立秋便可以修建凌烟阁。」
李世民的心情好了不少,也不再生气了,站起身,「朕去休息了。」
父子几人一起走出兴庆殿,兄弟三人看着父皇去了后殿休息。
李恪连忙道:「皇兄不该与父皇打这个赌。」
李承乾揣着手一路走着,道:「你与薛万备熟吗?」
李恪回道:「小时候见过,后来就没见过了。」
见皇兄看向自己,李泰回道:「不熟悉。」
站在两个弟弟中间,李承乾回头又看了看兴庆殿,收回目光又道:「青雀你应该开朗一些的。」
闻言,李泰挤出一些笑容,但很快觉得自己的笑容有些勉强,迅速收起脸。
李承乾忽然又道:「最近朝中清闲,改天一起去钓鱼呀。」
李恪连忙应声道:「好,都听皇兄安排。」
其实李泰是不想去的,可李恪答应地这麽快,考虑着怎麽拒绝。
李承乾忽然道:「那就决定了,明天这个时候你们在这里等孤。」
李泰欲言又止,只好硬着头皮点头,皇兄也没给拒绝的机会。
翌日,随着陈仓的急报到了,第二天押送着刘仁轨的兵马也快到了。
李承乾与李泰,李恪三人坐在渭水河边钓着鱼。
李绩与薛万备护在一旁,还有一队官兵站立在后方。
从这里远远可以见到一队人押着一架囚车路过,陈仓就在长安的西面,也就是当年刘邦暗渡陈仓夺关中的位置。
李承乾吃着一张饼,远远看着这一幕,他们沿着河边的官道而走,在这里就能看到坐在囚车中的一个人。
其人盘腿坐在囚车之内,似乎在打坐,这囚车似乎并不能影响这个人的心境。
李泰钓鱼心不在焉,他将手中的枯树叶捏碎,而后撒在了鱼线附近。
李恪望着,道:「那就是刘仁轨?」
李绩回道:「就是他了。」
李承乾面带笑容,递上一张饼给一旁的薛万备,道:「就说孤请他吃一张饼,别饿着了,好在父皇面前理论时多点底气。」
「喏。」
薛万备翻身上马,过桥拦住了这队官兵,他向押送的官兵解释了几句,对方恭敬行礼。
而后径直走到囚车边上,薛万备递上一张饼,而后又言语了几句。
刘仁轨坐在囚车中,看向不远处坐在河边的三个年轻人,他也不知哪个是太子殿下,只是在囚车中矮着身子行礼。
等薛万备回来,这支押送的官兵就离开了。
「太子殿下,那刘仁轨说谢过殿下赐饼,只是他不吃。」
李承乾将身体的重量放在小椅子上,靠着后背揣着手,「为何?」
「是刘仁轨说他有冤情,怕殿下是要灭他的口,等将事情缘由说给陛下之后,再将饼吃了,因此只是先谢过。」
李泰道:「收了饼又不吃,皇兄的一片好心却被猜忌,这个刘仁轨真是有意思。」
李承乾钓起一条鱼,鱼有巴掌大小,放入一旁的竹篓中。
而后薛万备看着太子重新将蚯蚓挂上鱼钩,耳边听着河水流过的潺潺声。
注意到身后的目光,李承乾又道:「薛将军有心事?」
他退后一步低头道:「没有心事。」
「他们都说孤为人孤僻,行事严苛,其实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