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相说起了这件事,等侯君集与段志玄班师回朝,陛下也该从骊山秋猎回来了。
早朝事毕,李承乾与众人一起走出太极殿,大家谈笑间完成了一次轻松的早朝。
走出太极殿,便见到了宁儿站在殿外,她低着头站台阶下。
一群文臣笑着与太子殿下作揖告别。
等人都走了,宁儿这才敢上前行礼,道:「殿下,徐长史带着应国公来了,说是来向殿下赔罪。」
李承乾向殿前的侍卫招手。
对方快步上前,道:「末将在。」
「你去将徐长史与应国公请到武德殿。」
「喏。」
每天下了早朝去武德殿练箭术已是太子平日里的习惯。
因这个习惯自监理朝政以来就一直保留着。
所以请徐孝德与应公来武德殿,也就变得顺理成章一些。
都不用与皇爷爷打招呼,李承乾站在武德殿前的阳光下,拉弓搭箭。
一箭放出,箭矢精准落在靶心。
等徐孝德与武士彠一路被人领着走来,李承乾已经练了六箭有馀。
让远处的太监将靶子继续拉远,李承乾将弓弦拉满。
「太子殿下,徐长史与应国公到了!」
李承乾依旧拉着弓弦,目光盯着远处的靶子,道:「让两位入殿等着孤。」
「喏!」那侍卫回应得声音响亮,便领着两人走入了殿内。
阳光下,李承乾将弓放在一旁,坐在殿前的台阶上休息着。
拿起一旁的茶碗,喝下一口酒水。
殿内,很快就传来了话语声。
李渊皱眉看着眼前这个躬身站在殿内的熟人,快步走上前扶起他,缓缓道:「士彠?」
武士彠缓缓抬头,又激动道:「陛下!」
李渊有些不可置信,他打量着须发已经斑白的故人,缓缓道:「你怎麽老了?」
太上皇的声音很疑惑,又带着一些不可置信。
武士彠低声道:「多年不见,陛下也老了。」
李渊赶紧拉着他的手腕坐下来,又道:「当年,朕听说你调任利州,这麽多年了,你是怎麽过来的啊?」
「臣听从朝中调任,万不敢怠慢。」
李渊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缓缓道:「你早该回来的,当年的旧人一个接着一个地走了。」
武士彠又行礼道:「臣此来是向太子殿下请罪的。」
李渊看向殿外,见到大孙儿还坐在殿前的台阶上,又解释道:「朕的这个孙儿,喜练箭术,便时常会来朕这里,来请罪?是为何事?」
徐孝德将之前的事情都讲了一遍,说到武士彠身体早已经不起奔波,这才前来辞官的。
李渊点着头道:「你也老了,朕也老了,都老了。」
殿内又说起了当年的旧事,武家当年是经营木材起家的,其实当年,年轻时李渊在河东任职时期就结交了武士彠。
而自李渊要从晋阳起兵,武士彠提供了不少军需与银钱,许多攻城器械所需的木材也都是武家提供的。
当年李渊入主长安,武士彠便晋封太原郡公,之后又被任职工部尚书,一度是李唐后方的钱袋子。
只不过之后出了种种事,武士彠渐渐退出了大唐的权力中枢。
李承乾继续在殿外练着箭术,让远处的太监,朝着高空抛一个藤球,箭矢放出,又没射在藤球上。
移动靶没这麽轻松能打中的,练不好移动靶就比不过军中寻常的弓手,唐军的弓手都是百里挑一的。
这不光是眼力与力气的区别,更是一种对抛物线以及弓弦箭矢重量的经验。
接着殿内的话语隐约多了一些哽咽声,说着说着,感情到了便哭了起来。
李渊抬头看向殿外的孙儿,道:「朕都知道了,这件事承乾确实不好做主。」
武士彠缓缓道:「是臣为难了太子殿下。」
「你也别太在意,当初你是朕封赏的,就算是二郎不管你,朕来管你,你辞官的奏章,朕就算是冒着忌讳,也让长孙无忌帮你批覆了。」
武士彠闻言又是行拜礼,道:「谢陛下。」
两人交谈间,武士彠又说起了昨晚许敬宗来访之事。
李渊缓缓道:「既然你与许敬宗已有约在先,你也不用这麽着急回并州,不如暂且留在长安养病,承乾虽年少,可这孩子总能结交三两高人,如今孙神医就住在长安杜府,你可前去看病,先留在长安好好养病,你此去并州又是奔波劳累。」
「臣!」武士彠再行拜礼道:「领旨。」
当年武士彠帮助李唐发兵中原,李渊还在皇位上。
如今这一幕又像回到了当年。
李承乾依旧在殿外练箭,武士彠走出武德殿,看着这位少年太子行礼道:「臣先前失礼,还请殿下赐罪。」
李承乾试了试弓弦,有些不满意,又放下了手中的长弓,道:「应公何罪之有,莫要说笑了。」
武士彠又看了看殿内的李渊,再面向太子继续道:「于情于理都是臣之前冒失。」
「皇爷爷答应让你告老了?」
武士彠颔首道:「让臣在长安养病。」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