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容,他抱着图纸朝着甘露殿跑去。
李丽质看着李慎离开的背影蹙眉不语。
李治道:「姐,我没有做错。」
李丽质道:「嗯,你没错,你做得很好,这种事情有一次就有第二次,李慎这孩子很听话,也很乖,可他的母妃不见得有多好。」
李治苦恼道:「难道任由他母妃胡作非为吗?皇兄对我们的好,就这麽被她利用了。」
甘露殿内,李世民听着李慎讲解着原理,比如水压气压得根本听不懂。
究其根本,再问李慎其实他也不懂,这些都是皇兄教的。
太子先前说的三篇文章还是很有见地的,现在文章不讲了,开始专研这些造物?
李世民并不高兴,反倒是有些忧虑了,道:「青雀这些天一直在国子监向孔颖达讨教学问,承乾竟整日为这些奇巧之物忙碌。」
随后叫来了几个工部的人,在立政殿后的水井也造了这麽一个盖子,长长的竹管挖空之后直入水井中。
半晌,在李慎乖巧地指点下,这个打水泵终于出水了。
不用水桶去捞水,摇动几下杆子就可以。
李慎道:「父皇若还想看更好玩的,可以与儿臣一起去东宫。」
李世民蹙眉道:「你皇兄这些天不好好念书,就在专研这些?」
李慎点头道:「皇兄说还要造几个抽水马桶。」
「这是你皇兄让朕看的?他想让朕知道他在东宫的成果?」
李慎摇头,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李世民拍了拍这孩子的肩膀,低声道:「你很懂事,以后就留在东宫,跟在你皇兄身边好好学习技艺。」
「儿臣谨遵父皇命。」
「嗯。」李世民沉声道:「你回去吧。」
「喏。」李慎带着天真烂漫的笑容离开了。
翌日,李丽质早起去立政殿看望母后,这是她每天都要做的事情,见过母后便要匆匆回东宫。
李承乾被自己的妹妹摇醒,还有些迷糊翻过身道:「丽质,你皇兄我造了一晚上的抽水马桶,让孤再睡片刻。」
「皇兄快醒醒。」
见她还不依不饶的,李承乾只好又翻过身,侧卧着睁开眼,看她焦急的小脸,「怎麽了?闯祸了?」
「弟弟妹妹没有闯祸,是母后有命。」她拿出一卷黄绢放在榻上,「母后有命,将纪王李慎交给皇兄教养。」
「孤知道了。」
李承乾翻了一个身,迷迷糊糊回了一句话,便又睡下了。
糊里糊涂中再一想,便又觉得不对。
从榻上坐起来,叫住就要离开的妹妹,「丽质,母后是什麽意思?」
李丽质回道:「都是后宫那些事,妃子之间总要争取父皇的注意,母后知道韦妃利用慎儿来东宫拿图纸,往后就不用韦妃教导她的孩子了。」
闻言,李承乾叹道:「孤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孤要换衣服洗漱了。」
「嗯。」
等长乐公主离开,宁儿这才走入寝殿内,解释道:「因皇后旨意,奴婢也拦不得。」
李承乾起身,赤脚踩在寝殿的木板上,打开窗户呼吸一口新鲜空气,顿时精神了不少,「大朝会就要开始了吧。」
宁儿回道:「就在明天,明天一早殿下就要去太极殿听政。」
她将换洗的衣服放在一旁,试了试水桶内的水温,道:「殿下可以洗漱了。」
等殿下洗漱完,寝殿的门打开之后,宁儿又走入殿内,给殿下梳理着头发。
李承乾皱眉看着窗外,沉默不语。
宁儿一边梳理着殿下的长发,低声道:「殿下似乎有心事。」
李承乾道:「以前,母后是如何处置后宫之事的?」
宁儿回道:「皇后处置后宫之事向来是严厉的,当初后宫就出现了有昭仪被毒害,因这件事皇后处置很多人,也杀了很多人,到如今后宫无人再敢为恶。」
她叹道:「有时候要一劳永逸,行事是必须严酷的,否则那些人就会一而再,再而三,只有让人胆寒,成为不敢触碰的禁忌,才能收敛。」
「可即便是收敛,也难免会出现一些小心思,韦妃的事便是她的小心思在作祟,好在皇后主持后宫之事向来是严明的,除了后宫对待外人时,皇后还是很宽容很开明的。」
寝殿内还有一些湿漉漉的脚印,那是太子洗浴后留下的,与往常一样,殿下爱乾净,所以在洗浴后还会刷牙。
小福看了眼殿内的情形,她捧起殿下换洗后的衣物,默不作声地离开。
宁儿姐是太子殿下身边最亲近的人。
要说殿下现在的生活习惯,也就这位掌事女官最清楚。
「东宫很少有人着凉,也无人生病,倒是宫里其他地方有不少人染上了风寒,太医署的人还想来过问。」
「孤是大唐的祥瑞,孤是大唐最大的福分,东宫自然不会有人生病。」
宁儿捂嘴轻笑道:「殿下又在说笑了。」
「孤这话是有道理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孤确实是大唐最大的福分。」
宁儿道:「嗯,储君安好,便是大唐最好的福分。」
小福将要换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