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办公室回来后，楚月脑子里忽然闪过风无情提到的关于合作的事。
前两天余路给她打电话，也说自己在西部地区。
加上楚月对第一区那个地方的了解，心里忽然有了点怀疑。
第一区，不会是余路的据点吧？
楚月这个想法好像打开了一个闸，以往那些事情源源不断的从脑海里冒出来。
顾时的奶奶在查出普斯岛后就被解救，而普斯岛是第一区的地盘。
几年前，楚月被人追杀，当时她就猜测是第一区人的手笔，而之前余路住院，他说的细节和当初楚月与那人交手的细节几乎没有差别。
假如她猜测的是对的，那余路就是第一区的人，最近确实有第一区的人在西部地区活动，那些人里或许真的有余路。
西部地区常年战火纷飞，再加上那里有很多雇佣兵及杀手驻扎，一不留神就会丧命。
如今第一区的人主动找上门求合作，想来他们是遇上了什么麻烦。楚月很担心，慌不择路，她顾不得其他，即使她的猜测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想去赌。
想到这里，楚月拿出电话打给了风无情。
风无情，“喂？”
“第一区什么时候打的电话？”或许连楚月自己都没发现，她话里的语气有多紧张。
风无情纳闷，她刚洗完澡，准备换身衣服去赴向牧也的约会。
“昨天打的，怎么了？”
楚月说，“这样吧，你给第一区的人回电话，告诉他们影月楼答应与他们合作，但我们要先听听他们的诚意。”
风无情不疑有他，楚月是影月楼的家主，纵然她们私底下关系有多好，她也不会质疑楚月的决定。
挂断电话后，她找出昨天的那个号码拨了过去。
还好第一区的人为表诚意没有使用虚拟号码，否则还真没办法联系上她们。
电话很快被接通，那边传来一道沉稳的男声，“喂？”
风无情开门见山，“我是影月楼的风无情，我要和你们在西部地区的负责人讲话。”
电话那边微微沉默，紧接着他说，“我就是。”
风无情觉得这个男人的声音有点耳熟，但她也没多想，简单传达了楚月的意思后就挂了电话。
风无情拿不准楚月想要什么诚意，为了避免沟通出现问题，她把楚月在基地使用的号码发了过去。
她打开微信给楚月发消息，“联系过了，按照你的传达了。对了，我把你的号码发他们过去了。”
楚月没办法静下心，回复道， “好。”
她上床拉上帘子，打开那个黑色厚重的手机，等待对方电话。
楚月一心都是余路，她去过西部地区，也在那里战斗过。她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余路满身是血，身体中弹的样子。
这一刻，楚月无比深刻的意识到，原来余路在她心里竟然已经占据了这么重要的位置，光是看到他受伤，她就感觉自己会疯掉。
她越想越多，终于黑色手机传来震动，一串零开头的电话号码打了过来。
她深呼吸平稳心情，又带上变声器，按了接听。
“喂，我是第一区的负责人。”
他一张口，楚月瞬间就能确定这就是余路的声音，他的声线在楚月心里独一无二，她听了那么多遍，不会出错。
“喂你好，我是第一区的负责人。”
楚月的思绪被重新拉回，她带着变声器，说话的声音是男声，“你好，我是影月楼，蝎子。”
听到对方的回应，余路心里一顿，似乎没想到这次与他联系的会是影月楼的家主。
不过这也正合他的心意。
余路没有废话，直接表明来意，“我是第一区的负责人，这次和您联系，是想寻求合作。我知道第一区和影月楼曾有过小冲突，但我觉得，天下没有永远的敌人，咱们多个朋友多条路，不是吗？”
楚月暗自感叹余路的直白，但也从侧面证明了他在西部地区的处境确实不太乐观，否则余路不会这么放低姿态。
楚月清了清嗓子说道，“朋友？雇佣兵和杀手做朋友，听起来好像也不错。”
“但合作之前，我想先听听你们的诚意。”
余路做足了准备，在他的概念里，影月楼虽然是杀手组织，但都是拿钱办事，也很少伤害华国人，而米国那边干的，全都不是人事，况且他们如今抓的是华国的精英们。
为了家国大义，他可以妥协。
影月楼不缺钱也不缺武器，想了想，余路说，“不知曼陀罗这个人，你还有没有印象？”
曼陀罗，楚月当然记得。
当初她在影月楼飞扬跋扈，不仅欺负弱小，连风无情都差点栽在她手里，楚月怎么会忘记？
“曼陀罗在第一区的手里？”
余路轻笑一声，“没有，但我知道她的踪迹。”
“红蜘蛛是不是在你们手里？”
提起红蜘蛛，余路眼里划过一丝戾气。
大家都是拿钱办事，多年前，红蜘蛛接到的任务与第一区接到的任务相左，对方的任务是杀了美洲盛峰银行的总裁，而第一区接到的任务是要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