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龙所任官大夫,所部两千人,主要职责是雍河防守,这也是甘龙当初在雍水边见证了穿越者人工呼吸的原因,作为雍水守将,他经常出现在雍水周边。
秦国早期文明落后于东方六国,文献记载,早期的雍都是“城堑河濒“。
也就是说,雍城作为秦国国都,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是没有城墙的,而是依托周边的雍河以纸坊河、塔寺河以及凤凰泉河来进行防御。
由于当时的河水丰沛,河谷纵深,自然河流便成为“以水御敌于城外”的主要城防设施。实践证明,无论是东方六国还是西疆戎羌,都没有人能进攻雍都一步。
后来才随着经济的发展和技术的进步,逐步构筑起雍都城墙。但秦人对雍水的防御功能仍不放松,故而甘龙所部担任的雍水城防,一直是重中之重。
甘龙率领其他两部,共一万军马,讨伐焉氏塞。此次的讨逆军有以下几个特点:
其一,甘龙部兵少,另两部兵多。甘龙部两千人,是由水军和步军两部分组成,随着雍城城墙的筑起,水军的作用不大,人数也不多。
但此次出征焉氏塞,水军“楼船士”均未能出征,尽管经甘龙据理力争,所补充兵员人数也未达到两千。
另外两部各四千人,分别由两名校尉带领。
其二,甘龙职居官大夫,则要高于另两位校尉。故此次出征以甘龙为将,另两位归甘龙指挥。
讨逆军看似怪异的组合方式,其中却隐藏着赢夙的谋略考量。
甘龙爵高而权弱,另两部兵多而位卑。如此,两部就形成了对甘龙的掣肘。甘龙虽为主帅,却无法随心所欲。如果甘龙有变,两位校尉完全可以不奉军令,甚至一举擒杀。
两位校尉兵力相当,理论上互不隶属、互不构成威胁。若两位校尉之间产生纠葛,甘龙这两千军马却成为谁都想争取的决定性力量,甘龙完全可以凭此拿捏住两位校尉。
不得不说,赢夙的心机极其深沉,谋虑极其长远,手腕极其老到。毕竟甘龙虽然说身世清白,成为了此次选将的最大公约数,但也是最大变数,赢夙不得不防。
甘龙接手全军之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但当时军情紧急,庶长赢夙严令赶紧出发,不得延误,故而匆匆上路。
面对这种窘况,甘龙欲实现自己拥立新主的目的,存在许多变数。如果不能掌控全军,那么此前谋划将付诸东流,自己甚至可能身死当场。
那么该如何掌控全军,甘龙一时也无良策。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何不咨询襄城君?襄城君简直是窥得天机,算无遗策,当世神人!遂令中军缓行,心腹奉命而出。
秦军大举出征,奉命曰:“寇在边。”俱酒已经敏感地意识到是焉氏塞方面得手了,历史的惯性果然强大,便宜老舅入主秦国的大幕已经徐徐拉开。
更听到甘龙竟然被命为领军大将,率师出征的消息,俱酒暗叫一声“侥幸。”这少不得又为自己的传奇再添一笔,未卜先知,料事如神。
夜灯如豆,俱酒正在灯下撰写简体字字典,作为唐社东厂的密码本使用,也作为将来大兴教育时使用。
他惊讶发现,有些汉字的金文与现代简体字几乎一模一样,比如“王”字、比如“木”字,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不由得感叹中华文明一脉相传、从未中断的伟大源流。
“公子”聂政在门外禀报。
“何事?”
“有客来访?”
“何人?”
“来人说‘苟富贵、无相望’。公子自会明白。”
甘龙啊!这才刚走了一日,怎么就又派人回来了呢?
“请!另请政兄防护左右,无令不得擅入。”
“诺!”
来人拜见襄城君,呈上了甘龙的亲笔信札,札中简述了军中面临的特殊情况。
俱酒在灯下初读信札,不由得眉头紧皱,此事确实棘手。但当他读到后面时,上面写着两位领军校尉的名字,瞬间眉开眼笑,露出欣慰的笑容。
原来这两位领军校尉,一位大名明恭,另一位大名杜挚。
明恭是谁俱酒不知道,但杜挚可是大名鼎鼎啊。
说到杜挚就得提商鞅。商鞅变法是中国历史上绕不开的重大事件,在衬托商鞅改革派高大形象的背景板上,有两个着名的保守派的名字,被写入了《史记》、《商君书》,一个是甘龙,另一个就是杜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