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洛初赶到地牢的时候,几人一路畅通的走进地牢,刚刚踏入玄关,他们就闻到了一股非常浓郁的夹杂着腐烂臭味的血腥味。
贺洛初的心沉了又沉,随后缓缓乡里走,果不其然,刚刚走入甬道,他们便瞧见了躺在血泊这种的衙役。
“如果徐离梦真的被关押在这里,那陈清平又为什么要绞杀这些衙役呢,这些衙役难道不应该是他的人吗?”贺洛阳看着面前的场景,不由自主的拧起了眉。
“杀人灭口!”贺洛初淡淡的开口,“活人是不可能保守秘密的,能保守秘密的,只有死人!”
越往里走,那种夹杂着腐烂臭味的血腥味就越重,
几乎每走一步,他们的脚下都会出现一句死相惨烈的尸体,一路走过来,他们的脚底下沾染的血迹越来越多,直到他们走到长长的甬道时,那里正堆着好几具浑身都是血迹的尸首。
看到这一幕的贺洛阳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他这虽然生长在汴京城内,但因为他母妃不受宠,又早早的投靠了皇后,所以虽然活在了汴京城最凶险的红墙之内,却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残忍的画面。
贺洛初回头看了一眼贺洛阳,随后皱着眉头继续往前走。
贺洛阳看着贺洛初继续往前,最终只得硬着头皮跟着他走了进去。
就在贺洛初认为,自己来晚了的时候,他突然听到砚尘的声音:“殿下!”
贺洛初猛地抬眼,随后就看到了披头散发,满身狼狈,要靠着砚尘搀扶着才能勉强站立的中年男人:“这是?”
“微臣徐离梦,参见太子殿下!”徐离梦说完,便屈膝跪下。
徐离梦话音刚落,贺洛初的眼前瞬间一亮:“你是徐离梦?”
“正是!”徐离梦缓缓抬头,“多亏了那位姑娘,微臣才有命见到太子殿下!”
姑娘?
贺洛初先是一愣,随后看向站在一旁的,正在对自己姓李的春雨,他有些诧异:“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家小姐呢?”
“殿下前脚刚走,后脚小姐就醒了,小姐知道殿下来了正阳县,担心殿下带的人手不够,就让我跟聂玉成来这里支援殿下!”春玉看着贺洛初,低声说道。
贺洛初回头看了一眼躺在一地的黑衣人,微微蹙眉:“这些都是你做的?你可是遇到了林清平?”
“跑了!”春玉回头看了一眼徐离梦,“我跟聂将军赶来的时候,这里的人已经死光了,他们想要勒死徐大人,被我们拦住了!原本我们可以活捉林清平的,没想到突然窜出来一个人,那人本事了得,硬是护着林清平逃了出去,聂将军已经去追了!”
贺洛初看了一眼不远处惊魂未定的徐离梦,又回头看向春玉:“颜凌云让你们来这里支援,你们是怎么就直接到这里来了的?不要告诉我,是巧合!”
春玉抬眼定定的看了一眼贺洛初,随后想起自己出门前,颜凌云的交代:“若是真的出了事,贺洛初问你,你只管照实说,贺洛初是个聪明人,语瞒不住他的!”
春玉沉了沉眸子,随后开口道:“小姐说,她早前得了密令,直到林清平到了正阳县,那一家子都是烂到骨子里的东西,担心殿下会着了他们的道,让我到了以后,第一时间将整个县衙还有地牢都围困起来!我们原本也只是听令行事,没想到,真的赶上了林清平来杀人灭口!”
一旁的贺洛阳听着春玉的话,忍不住摇头惊叹:“你家小姐是学过什么道术吗?连这个都能算到!”
“我家小姐曾经被林清川算计过,知道这一家子品行低劣,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所以提前做了最坏的打算!”春玉看了一眼贺洛阳,随后继续说道。
贺洛初听完春玉得话,抬眼看向砚尘:“其他人呢?”
“都已经看护起来了!”砚尘回头看了一眼徐离梦,“我赶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是满地狼藉,所幸赶上了,这才没让那林清平得逞”
贺洛初看着面前的徐离梦,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我虽然事先有做准备,却没想到,这林清平竟然这般胆大,直接绑架官员,幽禁官眷,想出来这一手抵罪羔羊的法子来!所幸,颜凌云现有准备,不然现在,只怕什么都来不及!”
“殿下第一时间杀进徐家,控制住张主簿和徐家家眷,便已经赢了一步!”春玉想起颜凌云说的话,随后说道,“只是,谁也没料到,这林清平竟然这般狡诈,竟然将徐大人关押在这里!”
贺洛初沉默半晌,然后走到徐离梦面前,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你可知道,正阳县开闸放水的事情?”
徐离梦抬头直视贺洛初,眼中满是悔恨:“微臣知道,是微臣愚钝,只瞧见一个令牌,便真的以为他们是赈灾队伍,让他们进了县丞,只是微臣没想到,他们一进来,便立刻围困了微臣的府邸,并且抓走了微臣的妻儿,要求微臣开闸放水!”
“你可答应了?”贺洛阳微微蹙眉。
“微臣没有答应!”徐离梦立刻抬头,“微臣深知太平县困顿,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开闸放水,这不是陷太平县于水深火热之中吗?微臣虽不忍妻儿受苦,却也不是那种不明大义之人!”
“你说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