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杏儿近距离感受着秦崇归的怒火,大气不敢喘。
杨淇玉阴沉着脸,走到秦崇归身旁看着这个几十年的老哥们沉声质问。
“那我呢老秦?可缨是我的女儿,是我亏欠最多的女儿啊!秦衡泣不成声的跟我说不会让我女儿受委屈的,可是她死了,和那个没保护好她的混小子一起死了,死在你秦家。”
“秦崇归,我够不够格!”这是这些年来他觉得他离真相最近的一次!
秦崇归反手拍开杨淇玉抓住自己衣领的手,冷漠的看着杨淇玉,眼神满是藐视与不屑!
“你够格,你确实够格,但你真的想听吗?就算你知道了,又能做些什么?靠你背后的那个苟延残喘的运输公司?还是你那几个废物儿子!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
“杨淇玉你够格了,但你够胆吗!”
秦崇归指着杨淇玉,每说一句就点出一指,直直落在杨淇玉胸膛心脏所在。
“当初是你自己犯下的风流债,你杨淇玉罪孽深重啊!你跟我吼,你凭什么!安慧发病入院无钱可医,就这么病死在医院,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被医院随意火化送去公墓,她连块碑都没有,只有一个标号!
你那时候在干嘛,对了对了,你正在忙着迎娶金喜瑶呢!你压根不知道安慧死了,你也不会知道你还有个女儿吧!”
杨淇玉不知是被这言语镇住,还是被这接连点在心上的指头疼退,最后跌坐在躺椅上。
秦崇归双手插兜,居高凝视着杨淇玉,眼中的不屑更重了。
“安慧宁愿死也不联系你,她得有多恨你!杨淇玉你真不是个东西啊!她倒好人没了,一了百了倒是轻松,留下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受尽人间凄苦。
这一点倒是和你一样,是一路货色。”
秦崇归想起那个可怜闺女,想起她曾经经历过得一切,双眼一下就红了。
“可缨跟个破烂皮球一样被她的好姥姥,陈莲那个狗东西一家踢来踢去,今天在大姨家吃剩饭,明天在表哥家啃剩骨头,后天在三姨家饿肚子,你知道她都经历了什么?她说起这些时,我连听都不敢听下去啊!可她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才八岁啊!就寄人篱下四年,吃尽苦头。”
“我找到她的时候,大冬天穿着破烂薄衣蜷缩在墙角,整个人瘦成皮包骨了,这是什么时代,居然会吃不饱穿不暖!
我向她走去,我想抱她起来带她离开,我手还没碰到她呢,她就惊慌失措跪在我身前说她错了,再也不敢抢饭吃了!”秦崇归潸然泪下。
“杨淇玉你养个狗也不至于此吧!陈莲一家就没把她当人,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你记住,是我,是我秦崇归收养了她!
你看过她背上紫一块青一块的样子吗?
你知道她泪眼汪汪看着我时,是什么感觉?
你知道她吃饭吃到吐却还拼命在吃,我心里有多难受!
你知道她扑进怀里的感受吗?你见过她笑,见过她哭吗?还是你陪过她一时三刻!
你没有,是我是我!都是我!
是我,把她养大的,她叫我爸,那是我的可缨,不是你的!
你记住了,那是我的可缨,是我秦崇归的孩子!
你现在觉得你有资格了,够胆了?敢扯着我的衣领向我要人,你t真够胆啊!”
秦崇归眼中怒火占领高地,一把眼中泪水,怒视杨淇玉。
“当初我领着她去认你这个爹,她站在你面前叫你爸爸!金喜瑶一声冷哼,你连个屁都不敢放!嗯一声都嗯不出来。
金喜瑶真是好运死得太早了,你那当家做主的媳妇死了,你现在扯起虎皮,装腔作势的样子真t令人恶心。
我秦崇归没有卵蛋的朋友,若不是可缨,你真以为你够资格站在面前和我谈笑风生,我真后悔灭陈莲一家时,怎么没把你杨家一块灭了!”
秦崇归厉声发泄,嗓子都说哑了,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心中的火是一点没消!
修养心性数十年的秦崇归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气愤,此时眼中满是杀意,这一刻他恨不得灭掉眼前这个狗东西!
杨淇玉始终低着头,沉默不语。
方杏儿现在直接懵嘚儿,一部分是被吓的,一部分是这信息量太大。
秦爷爷口中的可缨应该就是上代家主夫人杨可缨。
她对秦家很熟悉,已经猜到了标准答案。
同时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儒雅随和的秦爷爷发这么大的火。
“秦爷爷……”方杏儿起身走到秦爷爷身边扶着他的手,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崇归看着局促不安的杏丫头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又变回云淡风轻和蔼可亲的老爷子。
“丫头吓到你了吧!爷爷平时不这样的!”
方杏儿嗯了一下:“是有一点被吓到!”
“爷爷保证下不为例!”
“好,秦爷爷你先坐下喝点茶!”
“你也坐吧!”
秦崇归坐在茶桌旁,接过秦空递来的茶碗。
秦崇归又是一口喝完。
“想知道为何与你有关联吗?”
方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