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我来接你?”
我已经听见电话那头路钧言起身的动静了,我说:“不用了,我已经在打车了,你在家等我。”
路钧言不放心:“那你注意安全,有事立刻打我电话。”
“好。”
挂完电话后,我正好招到了一辆出租车,刚打开车门,背后就传来一抹急促的声音。
“沈小姐!”
我愣了一下,转过身去,是陶易。
“怎么了?”
他很慌张,嘴皮子都变得不利索:“沈,沈小姐,虽然很唐突,但是能不能借我点钱,我这个月工资一发就给你!”
确实很唐突,但他着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我本就不是一个冷血之人,尤其是对待陌生人。
于是我问他:“你要多少?”
他哆嗦的伸出两根手指头:“就两万!”
不多,但可惜的是我今天出门没带钱包,但我的手机上又绑定了银行卡。
陶易见我两手空空,失望道:“我真是没有眼力,对不起啊沈小姐,不好意思打扰了。”
他露出无助的神色,我想我是今天晚上唯一能帮他的人了,因为如果他有朋友,又怎么会向我开口,他能说出来,相比也鼓足了巨大的勇气,我知道那种感觉,无依无靠,就像是一个人走到寒夜里,
冷的想裹紧身上的衣服。
在他转身之际,我叫住了他:“等等!”
路钧言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我看了一眼坐在我旁边的陶易,然后接起:“怎么了?”
“怎么还没回来?”
“我现在有点事,晚点回去。”
他皱眉:“你现在在哪儿?”
“车上。”
他猜测道:“跟你爸爸在一起?”
我没有反驳,嗯了一声。
他语气少缓:“早点回来。”
我说好。
在车上,陶易跟我说明了借钱的原因。
他有个弟弟,正上大学,刚才医院给他打了电话,说他弟弟跟人打架住院,现在在急救室里,急需两万块钱的手术费,他也只是一个保安,而且这个月还不到月末,身上根本就拿不出这么多钱,说是见我面善,也就只是试探性的问一问,因为他也不确定我能不能借给他,毕竟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过是萍水之交,还谈不上朋友。
当我说借钱给他的时候,陶易差点膝盖一弯,直接跪在我面前,我吓得连忙扶住他,男儿膝下有黄金,区区两万块钱,他根本用不着行这么大个礼。
陶易说他真的不敢相信我会答应他,一路上不停的跟我说谢谢,也不知道鞠了多少躬,我看的出来,他是真的很
感动。
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他弟弟还在手术室里没出来,我交手术费这期间陶易一直跟着我,我签完字后,陶易就跟护士借了笔,当下就给我写了欠条。
字很好看,跟他本人一样,很干净。
我说没必要,既然我答应跟你来,就说明我信任你。
可陶易说不行,这是规矩,借钱就应当打下欠条,在他的劝说之下,我还是将欠条收了起来。
手术费也交完了,我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就对陶易说:“那我先走了,如果费用不够,你就打电话给我,对了,麻烦明天上班帮忙问一下,谢谢。”
陶易说一定一定,然后对我又是感谢又是弯腰的,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我觉得有些尴尬,笑着说不用,然后连忙逃离了现场。
而我没有想到,我刚出医院大门就碰见了我爸。
我现在不想看见他,就立刻闪到一旁,躲到人的后面,看见他目不斜视的从我身旁走过后,我松了口气。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我连忙松开旁人的手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目光撞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同时惊讶出声。
“娄程阳!”
“沈青!”
我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他,脑海里蹦出房产证的一刹那,我差点
攥住他的衣领质问他怎么回事时,却被他额头上的绷带和脸上的纱布吸引了注意力。
我看着他嘴角的淤青,皱了皱眉:“你怎么了?”
被我看到他狼狈的模样,娄程阳面上有些挂不住,别过脸不看我:“关你什么事。”
我啧啧几声,绕到另一边与他直视,他却又把头转到一旁。
我说:“现在旭外都没有门禁了是吗?”
他咬着牙,“关你什么事啊,别多管闲事!”
我发出一声嘲笑:“看你这样子跟人打架了吧,啧啧啧,看来是没捞到一点好彩头。”
他眉毛压低,转头看我:“你别多嘴,不准告诉三哥!”
我哼了一声:“嘴长在我身上,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你管不着。”
“你!”
他气的嘴角一歪,扯到伤口,疼的倒吸一口气。
“想让我不告诉娄三可以,但我问你什么你就得回答什么。”
他居高领下的睨我,并不屑于我谈判。
“ok!”我耸耸肩,掏出手机,“看来只有娄三能够收拾你了。”
手机刚放到耳边,便被他敏捷的抽走,他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