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听见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猛地看着他,甚至是不敢相信地看着他,我问他:“那天晚上给我打电话的那个人是你?!”
他依旧用玩味的神情看着我,用沉默代替了默认,我原本以为这个人是死掉的那个冒充的谭赟,难怪昨晚上我看见他的第一眼觉得很眼熟,因为他的这个穿扮和那个假的谭赟非常像。
我惊异地看着他,只感觉无数的问题在脑海里徘徊,想要一一问他,但是最后却一个问题也没有问出来,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他说:“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但是我现在什么问题都解答不了你,因为现在你只有一件事去做,那就是用你所有的能力来帮我脱罪。”
直到现在我才终于明白他的目的,我看着他说:“你是故意这样做的。”
他看着我说:“是的。”
我说:“如果我不答应呢?”
他显然是有备而来,就像昨晚的相见并不是偶遇一样,都是他精心策划好的,他说:“你还记得你的搭档张子昂吗?”
听见他提起张子昂,我的心猛地提了起来,我说:“你见过他?”
薛明颜说:“何阳,你真是一个健忘的人,你难道忘记了,我和你是一起从山城坐出租车出来的。”
听见他这样说,可我的脑海里却一丁点记忆也没有,薛明颜却明知故问地说道:“哦,是我忘记了,因为你已经完全不记得发生车祸之前的事了,那你想知道原因吗?”
我看着薛明颜,我问他:“是你在搞鬼?”
薛明颜阴邪地笑了一下,他说:“张子昂有两句话要带给你,第一句话是——东西在车里。”
东西在车里?是什么东西?
我问“那第二句呢?”
薛明颜问我:“何阳,你做好决定了吗,是要帮我脱罪,还是要追问我杀人的动机和目的,甚至整个详细的细节?”
他看着我,那种眼神就像猎人看猎物一步步进入他的陷阱一样。
我深吸一口气,大脑里在做着激烈的选择,而他则再次说道:“何阳,我要你选,你是选你所谓的正义,还是选择张子昂的命。”
张子昂的第二句话一定非常重要,甚至可能和他的性命攸关,虽然现在我不明白像他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让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但这个时候我不敢拿他的命去赌。
我最后妥协道:“你要我怎么做?”
薛明颜说:“结束后你告诉外面的人,那个出租车司机不是我杀的,而是你杀的。”
我看着薛明颜,我说:“我没有作案的时间和动机。”
薛明颜说:“有没有就是你的本事了对不对,只要你想认罪自然就能找到合理的理由,这点问题根本难不倒你。”
我说:“即便我承认了钟队也不会信的。”
薛明颜说:“这很简单,只需要到你家去搜查,就能找到你割头的凶器,而且有一份证据,在我们谈话的时候应该已经被找到了,你只需要亲口承认,接下来的事你不用操心。”
我看着跟前的这个人,我最后说:“我答应你。”
薛明颜说:“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也要提醒你,你可以出门之后就变卦,但是你就永远失去张子昂的线索了。”
我看着他,我说:“张子昂要带给我的第二句话是什么?”
薛明颜说:“那句话,和你行凶的凶器放在一起,你带他们在家里找到凶器的时候,就能看到了。”
我看着他,还想问什么,但最后没有问,于是起身站起来,深吸一口气,打算出去。
正在我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说:“何阳,你知道为什么在车里的时候,这个出租车司机会说他从后视镜里看到你没有头吗?”
我转过头看着他,当时我在车里也被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的有些懵,现在薛明颜提起来,我看向他问:“为什么?”
薛明颜说:“如果我们还能有下次见面的机会,我就告诉你。”
我看了他,就没再说话,他则最后说了一句话:“如果你能从这个案件脱身,你就会发现现在是你离真相最近的时候。”
这句话我听进去了,而且记在了心里,背着我拉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钟队他们的神情非常古怪,看我的眼神也分外怪异,我知道他们已经看到了那份所谓的证据,我看了一眼王哲轩,又看向钟队,终于说道:“钟队,那个出租车司机,其实是我被我杀的。”
所有人都看着我,但我说出来之后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我也不管在场的人都是什么神情,我说:“凶器就在我家里,如果你们不信,我可以带你们去找。”
我看见钟队也看着我,中间想说什么,但都欲言又止,最后说:“那你带我们去指认吧。”
王哲轩因为和我太熟没有被允许跟我回家指认凶器,我带着一行人回来到家里,在洗衣机里找到了我穿过的带血的衬衣,以及在衣篓里找到了用牛皮纸袋包起来的凶器。
而在牛皮纸袋打开的时候,有一张带着血迹的纸条从里面掉落了出来,只见上面写着—— 九十七号公墓。
钟队问我:“你把割下来的头藏在了这个公墓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