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露美眸在杨过脸上稍一流转,便兀自笑着坐下,随即,语音娇柔婉转的轻声道:“素闻杨公子乃是位风流俊雅的翩翩公子,与寻常武夫不同,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杨过抱拳道:“公主谬赞了!” 李清露笑道:“今日冒昧召见公子进宫,还望勿怪!” 杨过未显失礼道:“公主言重了,不知公主今日找杨某来,所为何事?” 李清露沉吟半晌后,眼中带着几分迟疑,似是羞于启齿,嗫嚅了半天,才低声说道:“其实……本宫是想向公子打听一人……” 杨过心中一动,问道:“不知公主想打听何人的消息?” 听到他的话,李清露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沉思良久,才红着脸道:“我也不知……只是他,似乎没有头发……” 杨过笑道:“公主是想找一名和尚了?” 李清露不由大窘,而一旁的绿衫少女则是香肩微颤,在强勉憋笑。 似乎察觉到身边之人的异状,李清露瞪了身旁的少女一眼,少女当即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讪讪低下头去。 李清露并未真的责怪于她,待收回目光后,便又说道:“他应该不是个和尚,只是……只是他确实没有头发,似乎长得也不算英俊,其它的我便一概不知了。”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神情中也是泛起一阵失落,待话音落罢,更是忍不住的轻叹一声。 杨过心中会意,笑问道:“那人对公主很重要?” 李清露目光扑闪,坚定道:“重要!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他。” 说到这,她语气不禁一顿,后又继续说道:“以公子的人品之俊雅,于武林中的声望之高,我方才肯袒露实情,希望公子务必相助。” 此时,她话语中已是带了些许央求期盼。 而李清露的相貌之美,可谓是十足的惊艳,只怕任何一个男人在面对她的请求时,都不忍拒绝,便是杨过也不意外,更何况此事本就与虚竹有关,他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公主此次招选驸马,莫非也是为了寻到此人?” 李清露脸颊微红,有些不敢承认,但想到请人帮忙,自然要心诚为至,于是说道:“正是。” 杨过见她这般诚挚,也是不禁笑道:“公主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所念之人,哪怕相隔万里千山,也必会受到感召,前来与你相见,杨某相信,这次公主招选驸马,定然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李清露听了他的话,眼眸微微一闪,心神大悦,感激道:“多谢杨公子吉言相赠!” 有了此事打开话茬,二人之后的交流,也就变得轻松惬意了许多,加上杨过并未因为对方的公主身份而感到拘束,说起话来又是诙谐幽默,到了最后,两人已是相谈甚欢,视彼此为良朋。 李清露道:“杨公子,这次父皇特意邀你来宫中坐镇,想必也无人敢趁机作乱,大家都可以和和气气的了。” 说起来,她放榜招婿是假,实则却是想找到自己的梦郎,如此也算是骗了来参加竞选驸马的武林人士,心里自然觉得颇为歉仄。 若是有人再在会武中致伤致残,乃至丢了性命的话,她怕是于心难安。 杨过摇头失笑道:“此次来的高手不在少数,而大家都是为了争当驸马,公主若想和和气气,只怕不能。” 李清露闻言,不禁叹道:“总归不要有人伤了性命才是……” 她早已备好了不少珠宝字画赏赐给前来参加驸马竞选的武林人士,哪怕是那些被淘汰之人,也有一定的银两报酬,不会让他们白跑一趟,但如果连命都没了,就算拿到这些赏赐又有何用? 她本意是自己设下考验,来考校参选的青年才俊,但李乾顺却觉得其中鱼目混珠之辈居多,执意要比武选出真正的良才俊杰,才能应选驸马,否则来上一千人,便都要将他们邀入宫中不成? 对于李清露的天真良善,从方才的谈话中,杨过便多有体会,知道这次西夏国放榜招婿,其竞争自然是惨烈无比,若想每个人都能全身而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从他沿途所见之中,就连许多江洋大盗、帮会豪客都齐发赶至,显然是存了侥幸之心。 正所谓千里姻缘一线牵,人人心中均想:“说不定我命中注定和西夏公主有婚姻之份,也未必我武功一定胜过旁人,只须我和公主有缘,她瞧中了我,就有做驸马爷的指望!” 故而在第一场的会武,怕是有许多刀尖上舔血的狂热之徒,拼死不降,最后演变成不是敌死就是我亡的局面。 当然,对于此事,杨过自然也懒得理会,难道别人要死,他还得拦着不让他们死么? 念及于此,杨过又是觉得可悲,又是觉得笑,下意识的拿起桌上的茶杯,一口将茶水饮尽。 李清露见状,当即眼神示意身边的绿衫少女。 少女脸上一红,有些害羞腼腆的来到杨过身边,轻声细气的说道:“杨公子,奴婢替你换杯茶吧!” 杨过见她躬身行礼,举止娴雅,待从身旁走过时,挟着一阵香风袭至,直教人心旷神怡,兼之对方的容貌甜美,此刻脸颊微红,看起来甚是可爱。 “有劳了!” 杨过温言一笑,谁料那少女听后,脸上的红晕更是深了几分,险些连手上的茶杯也没拿稳,急忙吓得落荒而逃。 李清露见到这一幕,非但不恼,反而眼中孕着笑意,缓声道:“这丫头平日里做事,可没有这般毛手毛脚,今日是见到杨公子你,这才失了礼数,公子莫怪!” 杨过不禁讶然:“难道我长得很吓人么?” 李清露笑道:“这倒不是,此事说来甚为有趣,我这个小宫女,名唤晓蕾,她从小就跟在我身边,数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