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 段延庆脸色惊变,不可置信的看着垂首已死的云中鹤。 叶二娘和岳老三见状,无不心惊骇然,看得背脊发凉。 他们只当杨过区区少年,或许武功高强,知之甚广,但到头来也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罢了。 谁知他杀起人来竟这般果决,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虽说他们手中沾惹的人命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但此刻仍旧觉得心惊胆战,恶寒不已。 段延庆大怒,当即手持铁杖的向杨过扑杀而来,这轻飘飘的细杖在他手中,就好似六七十斤重的镔铁禅杖般,舞动生风,裹挟着极为凶悍的劲力袭来。 杨过见他虽使铁杖,但用的却是剑法招数,心下不敢大意,连忙将云中鹤的尸体朝他丢去,整个人向后急退。 段延庆一杖将云中鹤的尸身挑飞出去,另一只手的铁杖在地上重重一击,去势不减的直追而上,倏忽间,铁杖已直指杨过面门。 “杨郞,接剑!” 木婉清知道杨过剑法厉害,担心他赤手空拳不是其对手,当即把手中的铁剑向他掷去。 段延庆冷哼一声,身形凌空跃去,攻向杨过的那一支铁杖不变,另一只铁杖则向着飞来的铁剑击去。 谁料杨过纵身一跃,五指离那铁剑尚有丈许的距离,却见铁剑下坠之势立止,反向着他的掌心飞去,被握在手中。 “擒龙功!” 在场的多是江湖上行走数十年的老手,见此绝技,无不脱口而出,惊惧满面。 杨过长剑在手,气势陡然一变,极尽锋芒。 他一剑格开了段延庆杀来的铁杖后,淡淡一笑道:“不错,正是擒龙功!” 得他亲口承认,段延庆脸色变得有些铁青。 “想不到世上真有人能练得此等神功,臭小子,你究竟是何来历?” 说罢,他便怒目而视,看向钟万仇,毕竟杨过是他们带来的,怎么现在反过来对付自己一行人。 钟万仇擦了擦嘴角的血渍,也是气得大骂道:“看老子有什么用?特奈奈的,忒那小子,你到底是哪边的?” 杨过笑道:“钟谷主请息怒,在下无意破坏几位的计划,实在是云中鹤这贼人得罪我在先,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将他格杀当场!” 段延庆怒道:“你大可等事后再另行问责,何必赶在此时?” 杨过道:“等过了这个时辰,我还能有这么好的机会瓮中捉鳖,抓住他吗?” 是啊!以云中鹤的轻功,世上想要胜过他的实在没有几个,想伤他容易,但要杀他,实在太过为难。 杨过虽有信心能追上逃走的云中鹤,但也非得追上个大半天,乃至一天一夜不可,他才没有这个闲心与这样一个小人物纠缠不休,自然是快刀斩乱麻的好。 “混账,你坏了老夫的大计,老夫今日非要杀了你不可!” 段延庆怒不可遏,想到自己蓄谋已久的妙计竟被眼前之人破坏,当即什么也不管的杀上前来。 杨过见对方来势汹汹,手中长剑翻转间,明晃晃的剑光闪烁,犹如迅雷闪电般疾出。 段延庆心头大骇,双手铁杖连番挥使,或点或劈,或挑或刺,将段家剑跟一阳指施展到了极致,眨眼间,二人便已对了十七八招,方才使毕。 段延庆被对方的剑气逼得连连后退,额头上豆大的汗水止不住滴落,眼神惊颤。 “你使得什么剑法?” 杨过淡淡笑道:“说了你也不知道,倒是阁下的大计,其实并没有完全溃决,此时你只需要再找一名男子进入铁牢之中,这计划照样可以继续实施。” 段延庆脸色铁青道:“这时候,你让我从何处再找一个男子来?” 杨过环顾了四周一眼后,道:“这里不都是男的,你随便挑一个不就成了?当然,除我以外。” 他战略性的后退,来到了木婉清身边。 段延庆想想也是,目光在四周巡视一圈,最后落到了钟万仇的身上。 钟万仇一听,顿时惊叫道:“你放什么狗屁,老子可是有妻室的。”段延庆冷哼一声:“尊夫人早年与那姓段的不清不楚,如今机会到了你这,你大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又有何不妥?” 钟万仇一听,不禁犹豫起来。 段正淳满腔悲愤的立在一旁,方才被段延庆的铁杖击中,当下受了不轻的伤势,如今就是出手也没有多少力气。 再说保定帝,在杨过缉拿云中鹤时,他便冲向了铁牢,可当烟尘散去,瞥了眼铁牢中衣衫不整的刀白凤,顿时就移开目光,不敢再看,更何况进去救人了。 于是只能守在铁牢外,不让段延庆等人靠近。 钟万仇正自犹豫,同时又有些心动的时候,甘宝宝的声音突然出现,吓了他一大跳,心中刚燃起的念头立时就被熄灭。 “姓钟的,你要是敢碰那贱女人,老娘立马跟你和离。” 钟万仇一听,眼中尽是慌乱之色,连忙跑上来赔罪道:“夫人别生气,别生气,我钟万仇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心里永远只有你一个,再不敢做非分之想!” 说罢,眼光的余角便不由自主的向段正淳看去,显得甚是小心翼翼,但还是被对方给发现了。 段正淳看着眼前的美俏妇,心中说不出的酸楚,尤其当知道对方已经嫁人后,更是心中一痛,面色凄然。 甘宝宝蓦地里见他神情悲苦,心中十数年来的情思也不禁随之涌动,不再避讳的向他看去。 “宝宝,是你么,连你也来了?” 段正淳虽心有痛楚,但能在今日一连见到秦红棉和甘宝宝,心中还是喜大与悲,忍不住说道。 甘宝宝正待颔首应是,一旁的钟万仇便忍不住大骂道:“段正淳,你这狗贼,乌龟王八蛋,宝宝也是你能叫的?你…你…我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