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大笑话,朝廷怎么可能放过一个对自己一直虎视眈眈的人?鬼帝身居鬼王府多年,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一点?既然朝廷早有对鬼王府除之而后快的心,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鬼王府确实不好办,而且,触怒了你们也对他没好处,但是,你们一旦杀了我就不一样了。我是一品温大将军府嫡出千金,当朝秦王的未婚妻,姐姐是当朝皇后,夫君是一朝王爷,姐夫是当朝皇上,亲爹更是拥有百万雄军的一片镇国大将军,这样多重身份之下,如果连我死了,朝廷都不出兵,那只会疯长你们鬼王府的势头,更无法无天,说不定哪天,你们便起了心思去端了朝廷,而这,便是朝廷最恐惧看到的,所以,在事情还没发生之前,有了这样一个百年难遇的好时机,你觉得,朝廷可能放任你们为所欲为?鬼帝是聪明人,自然想的到,答案是不、可、能!”
幽离笑了,是真的勾动唇角的笑容,他的眼睛轻轻眯了起来,这样一来,那深如古潭的眼睛便越加深不可测起来,他捏起锦言的下颚,笑看着她道:“分析得非常好,只可惜,本帝的鬼王府,没你想得那么没用。”
他一笑之下,居然对着锦言耐心地讲解起来,“三年前,钟离才发军灭掉了一个小国,尽管只是一个几百万人口的晋国,可是两军交战,岂有不伤之理?虽然说不上元气大伤,但是也够他疗养一段时间了,如若此刻朝廷发军对付鬼王府,那可就不是小事了!本帝自认,他想灭掉鬼王府,远远比一个晋国小国吃力,四国之中属临界之国的淳于和楚国,可一直都对虎视眈眈,伺机而动,倘若这时候朝廷出兵,大伤元气给别国钻了空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所以,你的小机智算盘,在这里根本就行不通。”
他松开对锦言的钳制,看向后堂,漫不经心得就像在说晚膳吃了什么的口吻,道:“所以,弄死两个不起眼的人,你觉得,朝廷真的会管吗?就算你身份特殊,可是据本帝所知,你姐姐是踩在你的肩上当上了皇后,而温恒向来愚忠,皇上说什么便是什么,至于你口中所说的什么秦王夫君,谁不知道,他残疾多年只不过是挂名王爷,从来足不出户,你觉得,他救得了你?别说你还没嫁过去,你就算嫁过去了,喝水都要咳嗽几声的废人,又怎么可能有能力救你?”
他说到这里,转身回头来看了锦言一眼,目光触及她脸上的面具,他忽然就低下了头来,逼近了她的脸,两人呼吸相抵,锦言紧张得心脏都要跳了出来,只觉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盛满了魔力般,吸食着她的神经,而蛊惑如罂粟的声音就恍如来自地狱的魔鬼轻声开口:“如果你这张脸还一如曾经,或许你还有几分价值,皇帝可能会为了你拼一拼,可惜,你没了倾世美貌,不再举世无双,你还指望谁来救你?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无情得多,小丫头。”
“你的意思是说,今天,我必死无疑?”锦言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足够镇定。她想过鬼帝难对付,却没想到这么难对付,跟人精似的。她来的时间不太长,还没有通透的了解这个国家,所以,他所说的,自己根本就毫不知情。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问题的关键是,她既不了解鬼帝,也不了解这个国家,这要她怎么百战不殆?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尽管鬼帝用了一大堆的话来唬她,其实,他并不是真的要杀她,他要杀她,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的事,又怎么可能跟自己废那么多的唇舌?让魉鬼带自己的时候,就可以直接吩咐将她除了,可是,他没有,她也安生的完好无损的活到了现在,所以,几乎可以肯定的是,他暂时还不会杀她。
意识到这一点,她又放松下来,仰起脖子,毫不畏惧的直视着他的眼睛,不怕死的补充了一句:“你打算什么时候杀我和我的婢女?”
后堂这会儿已经没有声音了,他不知道冷月还在不在,也不知道冷月有没有受伤?唯一的答案,只怕也唯有从这个鬼帝的口中套,但鬼帝是什么人,一听便听出了端倪:“她的情况,一会儿,你自然知晓,现在,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他说完,拍了拍手,殿外立刻就走紧了一个黑衣人,他手捧银盘,上面摆了两个杯子,被子里满满的酒液清粼粼的晃动着,锦言不明所以,看向鬼帝,幽离便慵懒的耐心解释道:“你刚刚不是问我,你是不是必死无疑么?这两杯酒,一杯是给你的,另外一杯是给你婢女的,不过只有一杯有取人性命的毒。因为你是主子,所以本帝给你机会让你先选,如何?”
他端起下人奉上的茶品了品,十分闲适的姿态,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锦言脸色发白,全身打颤!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变态,才这样视性命如游戏。她们是人,是一样活生生的人,却要这样被同类主宰生死,锦言只觉得,这古代,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但她根本也没时间想这些。她看了一眼两个清粼粼晃动着醉人酒液的酒杯,又看了看闲适的鬼帝,最终,还是快速做出了决定,她从黑衣人手中,端过银盘,上前了一步道:“听说鬼王府的鬼帝胆识过人,无所不能,天下间没有你办不到的事,不知道,这样的您敢不敢同小女子做个游戏?”
“激将法么?”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