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旭小儿,你今日若不收回辱及小督国之言,当众道歉,我与你不死不休!”
花台之上,一稚嫩青年一把拽住郑旭的衣领,满面的怒气,手上青筋暴起,眼睛都睁红了。
“无聊,你不喜欢听我偏要说,那等沽名钓誉之辈,不配与我郑旭相提并论,也只有你这种粗鲁之人奉之若神明。”
郑旭一巴掌打开青年的手,整了整衣襟,眼露不屑道。
“混账!”
“少爷,不要,少爷!”
青年气的银牙紧咬龙眉倒立,上前又要动手,身后似乎是他的家仆忙搂住他的腰大喊道。
“这家仆是个女子。”
“这是个女娃。”
楼上敞着门的雅间里,林晨与张澈不约而同的开口道,说完两人一怔,相视一笑。
“张兄与我,果然是天赐的知己。”
“林兄所言极是,似我两人这等心有灵犀的本事,实属罕见。”
“哈哈哈,张兄,来,共饮此杯。”林晨豪爽的举杯大笑。
“正有此意,只是不知林兄是何时看到那家仆穿了绣鞋的?”张澈一甩头发,也端起酒杯。
“哦,没有啊,我是看她没有用白布缠胸,胸前那两大坨很是显眼。”林晨下意识的说道。
门外人声鼎沸,两人这里倒是难得的有些安静。
“哈……哈哈,为我们的眼力共饮此杯!”林晨尴尬一笑,再不提心有灵犀的事。
张澈忙举杯道,“我方才也是此意,喝!”
“噗。”门外女子险些没笑出来,赶紧捻袖捂住了自己的嘴。
楼上欢声笑语,楼下的闹剧却是愈演愈烈。
“混账东西,若是十年前没有小督国,哪有你现在安稳日子过,忘恩负义之徒!”青年被抱住腰,想冲过去又怕弄伤了侍女,只能指着郑旭大骂。
郑旭听了他的话,却是一脸的不屑,“呵,谁知道那四个弹丸之地的才子什么水平,能被个十岁的女娃娃打败,想必跟你这身无功名的粗人,也差不多了。”
这话便是羞辱了,那青年脸上涨的通红,却又无言以对,自己还没到弱冠之年,未考取功名虽是常事,但相对于郑旭来说,确实弱了三分。
“陶元杰,没话说了吧?哼,那小督国经常参加黎州诗会却从来也作不出个一诗半词,恐怕是那等粗浅的学问,见不得人吧。”郑旭整了整袖子背手而立道,言语里却多了几分微不可察的愤恨。
台下的才子们这可有些不淡定了,一个个面露愤怒的看着郑旭,他们虽说不上崇敬小督国,却是从心里的感激她。
“郑旭这厮,仗着自己音律方面颇有天赋,便如此恣意妄为!”一蓝衫公子愤愤不平的说道。
旁边一道来的朋友闻言一惊,赶忙拉了拉他的衣袖,悄悄的劝阻道,“杨兄慎言哪,这郑旭在官山城颇有几分势力,没必要这个时候得罪了他。”
“哼,上次黎州诗会我有幸收到邀请,那郑旭欲请小督国共奏一曲,却被她婉拒了,想是那时便记恨上了,端的是气量狭隘。”话是这样说,他却也不敢真的和郑旭叫板,轻啐一口也就没了声音。
“你胡说道!”名叫陶元杰的青年挣开侍女,往前一步,“小督国的才名早在十年前就传遍了整个天明,陶某虽然不济,那许许多多敬仰小督国的文人却绝对有比你更天才的才子!”
郑旭闻言却是一怔,随后突然嗤笑出声,嚣张的伸出手指一一点过在场的诸位文人雅士,“哦?竟有这等人才,是你吗?还是你?还有你你你,可敢上台与我比一比?”
那嚣张的态度引得在场众人无不咬牙切齿,不过他也确实有叫嚣的资本,在场的文人无不是官山城周围的,且不论得罪这郑旭有什么下场,这附近若论音律,无人能与之抗衡。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陶元杰咬着牙,无可奈何。
老鸨也一脸尴尬的站在边上不敢搭腔,早知道这郑旭如此会惹事,自己是绝不会请他的,现在肠子悔青都没用了,人都请来了,难道轰下台去吗?
台下众人面面相窥,也没人愿意上台比试。
文人雅士身边那些姑娘们却没有一个面露鄙夷,只是适时的安慰两句。
“怪不得这风月楼远近闻名,就这等待客素养也非寻常青楼可比,是吧林兄,林兄?林兄!”张澈正自感慨,转过头已经没了林晨的身影。
门外女子见林晨呼的疾步下了楼,咬着朱唇略一思索,跺了跺脚朝着门外小步跑去……
郑旭最是享受这种羞辱别人,别人却又无可奈何的感觉,无与伦比的爽快感让他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台下的众人却是感觉面上臊得慌。
花台上下正僵持着,老鸨嘴角一抽就要硬着头皮上前圆场,只听从上楼的楼梯旁传来一声大喝,“哟,这不是郑大公子嘛,你的侍女小雪呢,几日不见我很是想念她啊。”
台下的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道,目送着这位勇士一步步走上了花台。
要用一句话来形容郑旭此时的心情,那就是比吃了苍蝇还恶心,看着林晨挠着头一步步朝自己走来,路上还摘下那条发黄的发带甩了一甩,郑旭砍死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