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母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汪父。
汪父听了,觉得这是胡闹,让她别像那些没有文化的小老太太那样搅弄是非。
这两个孩子既然拜了干兄妹,两家人以后就当亲戚走动。
如果硬把这两人往一块凑,但两个孩子却没有这种意思,岂不是让大家都尴尬。
以后见面,多不好意思。
汪母听了之后,觉得一盆凉水浇在头上,人也清醒了。
确实啊,这两人都不是小孩了,不是说撮合就能撮合的。
两人都是三十多岁的成年人,都有自己过往的经历,不会随随便便能改变自己心意,还是别胡乱搅合了。
于是汪母只好作罢。
但这时,汪父沉思片刻,又换了副口气,说,其实他也觉得这两人挺合适。
眼看着汪健的终生大事一年耽误一年,而做父母的,也一年比一年老,说不定哪天就撒手人寰,留下汪健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这世上。
如果真这样的话,老两口死也不会瞑目的。
现在他们只希望儿子身边,能有一个陪他过日子、替他料理家务的女人。
不拘美丑,不拘年龄大小,不拘文化高低。
只希望儿子身边有个伴儿,回到家能吃上一口热饭就行。
眼下,郑桂香不就挺合适吗?
郑桂香是个过日子的一把好手,性格敦厚,长相也很标致,一进门,还带来两个乖巧懂事的闺女,热热闹闹一大家子人,多好啊!
老两口越想越觉得合适,他们都看好了郑桂香和她
两个闺女,于是合计着,怎么把他们凑到一块。
不要明着撮合,要暗中撮合。
平时多给他们创造点见面的机会。
于是,汪母总是趁着儿子在家时,把郑桂香叫到家里,帮他们做针线活,替他们做衣服。
然后又指使汪健给大丫二丫辅导功课。
大丫二丫有了专业老师辅导,成绩突飞猛进,每次都能考班级前三名,每个学期都能拿到三好学生的奖状。
孩子进步如此明显,郑桂香觉得这都是汪健的功劳,因此做起针线活来更卖力。
汪健的那些新衣服、旧衣服,几乎都经过郑桂香的巧手。
现在郑桂香不用量尺寸,眯着眼都能给汪健做出一身新衣服。
除此以外,汪母还经常借口家里没饭吃,让汪健到幼儿园去蹭饭。
又或者留郑桂香和两个孩子,在家里吃饭。
汪母坚信,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只要男女双方逐渐习惯了彼此,早晚有一天,这两人会“水到渠成”!
此时坐在饭桌旁,汪母一个劲往两个孩子碗里夹菜,把鱼身上最好的一段肉,放到孩子碗里。
看到孩子吃的香喷喷的,大人的胃口也变好了。
吃完饭,郑桂香和汪母去洗碗,郑沐曦、郑沐晨就在门口玩她们剪好的红双喜。
汪母见了那通红的双喜,突然计上心头。
她找出前几天贴对联时没用完的浆糊。
浆糊干了,往里面倒了点热水,重新搅散,端给两姐妹,又在她们耳边耳语
几句。
两姐妹听了偷偷笑,然后,在红双喜上涂上浆糊,悄步来到汪健的房间。
汪健正半躺在床上看书,看见姐妹两个鬼鬼祟祟地进来,只假装没看见,看她们想干嘛。
结果,两个小丫头突然从背后拿出什么东西,往墙上一贴。
计谋得逞,哈哈笑着跑走了。
汪健抬头朝墙上一看,居然是大。大的红双喜,不禁摇头苦笑。
过了一会儿,两姐妹左右拉着汪母的胳膊,把汪母拖进屋子:
“周奶奶,你快过来看看!”
汪母假模假样地走进来:
“进来看什么?”
“快看墙上,汪老师墙上贴的红双喜好不好看?”
“哎哟,”汪母故作惊讶地惊叹,“小汪老师成新郎官啦?”
两姐妹再次捧腹大笑。
汪健叹了口气:
“妈,你也跟她们一块胡闹。”
汪母笑着摸了摸两个丫头的脑袋:
“大丫,二丫,以后小汪老师当新郎官了,你们也帮他剪红双喜,好不好?”
“好,我们一定帮汪老师剪最大最好看的双喜!”
汪健在床上翻了个白眼,侧过身子,继续看书去了。
郑桂香在汪家待了一下午,一直到了天黑,才把两对枕套绣好。
一对是姜萍和赵体育的鸳鸯戏水枕套,一对是汪健的鱼戏莲叶枕套。
还剩下一大块边角料,等忙完这场婚礼,再看看给两个丫头裁个背心什么的。
做好枕套时,天已经黑了,晚饭也是在汪家吃的。
吃完饭,汪母又
撺掇汪健,把母女三个送回幼儿园。
汪健没办法,只得被赶着出门,送她们回家。
郑桂香抱着被罩和枕套,跟汪健并肩走出家门。
郑沐曦、郑沐晨一出门,就像鱼归大海似的,跑的远远的,两个大人就在后面慢悠悠地跟着。
郑桂香在缝纫机前坐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