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两个都很奇怪,老父亲怎么会有这个东西,从来没见过。
姜山望着耳环,说:
“这副银耳环,是我跟你妈结婚时请银匠打的。你妈早死,什么都没留下来,只有这副耳环留到现在。当年你哥结婚时,我怕你嫂子嫌弃这副耳环晦气,没敢给她。萍萍,你要是不嫌弃,留给你吧。”
姜山说完,抬头看向闺女。
姜萍愣愣地望着父亲膝头放着的一对银耳环,眼睛一红,眼泪刷的涌了出来。
姜萍这一哭,倒把姜山吓着了。
姜山都多少年没见到孩子哭过了?
闺女性格开朗、要强,平时大。大咧咧的,很少有伤心难过的时候,没想到,今天竟会因为这副耳环落泪。
姜山忽然有些手足无措,特别后悔,这又是过年又是结婚,双喜临门的好日子,怎么把这个晦气的耳环拿出来,把孩子给惹哭了!
姜山赶紧把纸包重新包上:
“算了算了,这东西不吉利,咱们不要了,萍萍,你别哭,这些钱你拿着,自己给自己买件首饰!”
姜鸿宇见父亲又把那个泛黄的纸包藏进布包里,伸长手臂,又把小纸包拿了出来。
纸包很轻,里面的东西却沉甸甸的。
姜鸿宇没想到,母亲会留下这样一件遗物
。
所以他能感同身受地理解姜萍心里的痛,他理解姜萍为什么会突然落泪。
他把小纸包放在姜萍手心里,轻轻拍了拍姜萍的后背,温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
“拿着吧。”
——
程雪飞成功地把聘礼下了,心里松快了许多。
最难的一个坎,算是过去了。
接下来,全力准备婚礼就行。
回去的路上,程雪飞心情特别好。
赵体育心情更好。
但程立夏心里有个疑团没有解开。
他故意朝赵体育吹了声口哨,示意赵体育骑慢点。
赵体育放慢了速度,两人慢悠悠地蹬着自行车,逐渐落到后面。
程立夏小声问:
“你跟我说实话,你跟萍姐,你们俩这么着急结婚,是不是有孩子了?”
赵体育听到这话,笑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子了,一脸慈父的光彩。
尽管程立夏料到是这个结果,但是仍然感到十分震惊:
“赵体育——你胆大包天啊,这种事你都做的出来,没结婚就——”下面的话,他一个清纯的童男子说不出口。
“你不懂——”
“——”
程立夏感觉自己的尊严被人践踏了。
好家伙,果然是快要当爸爸的人了,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了。
两人一年多前还是一个咸
菜坛子里吃萝卜干的同学,今天已经差了辈分了。
程立夏突然被气笑了:
“你要是让我姐夫知道这事,看他怎么收拾你。”
赵体育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了一大半,扭头严肃地瞪着程立夏,威胁道:
“你敢!”
程立夏不会真的去告密,只想吓唬吓唬赵体育,但是他一想到赵体育即将当爸爸了,又为赵体育感到高兴:
“孩子现在几个月了?”
“不知道呢,估计两三个月吧。”
“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这种未婚先孕的事都干的出来。”
赵体育一想起姜萍和即将出生的孩子,又是满脸灿笑:
“我都说了你不懂了,等你自己经历,你就明白——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程立夏又好气又好笑,但是,又觉得非常羡慕,羡慕赵体育这种幸福满满的状态,甚至非常佩服赵体育:
“看来我从前小看你了,你将来绝对是个人物。”
“这还要感谢你,”赵体育一脸真诚地说,“当时要不是你找我去给你姐帮忙,我说不定现在在哪个工地搬砖呢,哪会有今天的好运气——多谢你!”
程立夏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受不了地说道:
“别给我来这一套,真想谢我,将来孩子出
生,认我做干爹,怎么样?”
赵体育突发奇想:
“要不这样,别做干爹了,将来咱俩做亲家吧,亲上加亲。要是都生男孩,就做兄弟,都生女孩,就做姐妹,怎么样?”
“好是好,可是——”
“可是,你还是个光棍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滚蛋吧你!”
程立夏气的一边骂,一边靠近赵体育的自行车,抬起长腿,往他车上踹。
赵体育夺路狂奔。
来到路口,两伙人分道扬镳,赵体育一个人回赵家村去了。
他得回去跟大爷大娘他们说一声,告诉大爷大娘他要结婚的事。
婚礼初步商量好,在县城幼儿园举办,到时候请大爷和小叔一家,作为男方的亲属代表,去参加婚礼。
至于赵家村的父老乡亲、左邻右舍,到时候再回去另外举办一场,摆几桌酒席,把该尽的礼数尽了。
否则,乡下的那些大爷大娘、叔叔婶子、哥哥嫂子、兄弟姐妹,肯定会挑他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