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手里拿着一个高脚杯,里面装着小半杯红酒,这男人轻轻摇晃着高脚杯,然后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旁边的侍者随即为他向高脚杯里斟了一些红酒,只见那红酒的瓶身上,赫然印着黑色的英文“chateaufite—rothschild”,下面有着红色的“1982”字样。
那男人端着高脚杯,踱着步子走到刀疤男旁边,冷声说道:
“刀疤,你当时说你想在中·国为我开疆扩土,我怕你第一次上手不好掌控住局面,所以我就把星城那块肥肉交给你去办,结果你就给我办成这样?还白白损失了那么多弟兄,要不是当初……
总之,我费了那么大气力把你给保了出来,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要么,你拿着一笔钱自己滚,要么,就安安心心的在我手下办事,今后,别再想什么开疆扩土的事了!”
那刀疤男冷汗直冒,当年许少在家族之争的时候,有人想刺杀许少,幸亏自己当时作为许少的贴身保镖,用身体护住了许少,却也因此,左脸上留下了一辈子也消抹不下去的刀疤,许少从那以后,也以“刀疤”称呼自己,安排了一众小弟,都尊称自己“刀疤哥”。
刀疤男心里清楚,如果许少不是顾着自己曾经救他一命的情分上,怎么可能去打点人脉,费了大气力去把自己给保出来?要说这刀疤男也是对许少忠心耿耿,低声下气的说:
“许少,这次我知道自己能力不足,以后绝不会再想着开疆扩土这茬儿事,只求能跟在许少身边,为许少赴汤蹈火!”
刀疤男口中的许少用鼻子重重哼了一声,又回到沙发旁坐下,继续品着高脚杯里的红酒,刀疤男见他不是那么生气了,于是小心翼翼的向那男人提了个醒。
“许少,当时对方的头头,好像是姓叶,不知是不是……”
姓叶?
那男人眯了眯眼睛,心中想:那叶家的独苗,不是在一年前就死掉了吗?
想了想,他淡淡说道:“恰巧姓叶吧,那家伙,不是一年前就死了?人死还能复生?星城那片儿地方,我过段时间再派人过去,现在风声正紧,不适合轻举妄动,这件事,你以后不要再过问,安安分分的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好了。”
“是,许少!”
刀疤男这才从冰凉的地板上起身,瘸着跪得酸麻的双腿,一步一步挪了出去。许少看着刀疤男离去的背影,心中却想着一年前的事情……
那是个名叫叶玄的家伙,是由许家一个叛逆的女性长辈所生。当年的自己也只是一个小屁孩,都是从家里的仆人和一些长辈的嘴里拼凑出了整个故事。
这位女性长辈名叫许红霞,是自己爷爷的女儿,论起辈分儿来,自己还要喊她一声“姑姑”。这叶红霞从小到大都没让爷爷奶奶多操什么心,爷爷自然对这乖巧的女儿十分喜爱,打算让她上完大学就给她说上一门亲事,所以,许红霞刚考上大学,爷爷奶奶就开始在京城里挑选相貌过人,且年轻有为的女婿。但没想到,在一次家族晚宴中,爷爷奶奶满心欢喜的给许红霞说起这件事时,本以为许红霞会开心,但许红霞却直接说不想由爷爷奶奶给自己挑夫婿,自己在大学里有了男朋友!
这下可把爷爷奶奶气得不轻,四处打听下才知道,许红霞的男朋友只不过是一个小城市里的普通家庭的人,怎么配得上这堂堂京城许家?于是爷爷第二天就奔到许红霞的大学里,正看见许红霞和叶玄的父亲叶志良手拉着手一起去上课,爷爷当时拄着拐杖就要去打叶志良,许红霞却还一直护着叶志良,嘴里还喊着:
“你别打他!要打就打我!”
“好啊!那我就打死你!打死你这个不孝女!”爷爷气得直抖胡子。
“许红霞,这臭小子的身世地位哪里配得上我们许家?和这臭小子分手,我这次就饶了你。”
“我不要!许家又如何?身世地位又如何?我都不在乎,只要他爱我,这就足够了!”
从小乖到大的许红霞此时的烈性子也上来了,和爷爷犟嘴。
爷爷气得喘着粗气,“好啊……好啊……你许红霞有能耐,我倒要看看,就凭着你那可笑的‘爱’,没有了许家,你还能活多久?!”
“反正可以自由自在,和自己爱的人一起幸福的生活,总比被你们强行安排婚事要好得多!”许红霞倔强的回复道。
爷爷直接被许红霞气走了,回到许家以后,爷爷就派人把许红霞的东西当着全家人的面全都给烧了,还特意开了个家族会议。许家再怎么说也是首都京城的豪门大户,这许红霞也是忒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和那穷小子叶志良在一起,那不是给整个许家抹黑吗?
所以爷爷对整个家族的人下令,从今往后,谁胆敢帮助许红霞,就把谁逐出许家,并且,只要许家的人有机会,就必须往死里打压许红霞和叶志良,哪怕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出来,必须要让许红霞知道,自己当年是做了一个多么幼稚、多么愚蠢的决定!
许红霞和叶志良在京城大学里,处处都有人打压,两人无奈之下,只好回到了叶志良的家乡——星城。在星城,虽也有许家安排的人,但总归是比在京城的境遇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