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承看了看周德法, 又看了看站在证人席上的林诺。 周德法见林承动摇,继续加油劝说,林承却忽然低下了头, “我是哑巴, 不会说话。” 周德法愣了愣, “什么哑巴?” 林承闭上了嘴,一声也不吭。 明明已经动摇了,却又突然闭上了嘴。 周德法急了,“是不是你姐姐交代你什么都不能说?” 林承低着头,就像个真正的哑巴。 周德法:“你姐姐是不是威胁你, 如果乱说话就毒哑你?” 林承:“我姐姐不会这么说。” “你这样是不对的, 你在助纣为虐。” 不管周德法如何激动的劝说, 林承都紧闭嘴巴。 周德法最后说得口都干了也没办法。 许久后,林诺从证人席上下来了。 周德法冷冷的瞪着林诺,“污蔑自己的父亲,冤枉一个清白的人坐牢,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林诺也是无语。 周德法这个人,不去打击犯罪,专门盯着她到底想干什么? 林诺反问道:“周警察,你们警察对一个虐待自己子女的犯罪分子毫无办法, 良心不会痛吗?” 周德法一梗,干巴巴的反击道:“别人的错,不是你违法犯罪的理由。” “你要是有证据, 抓我呗。” 林诺摊摊手, 表示也很无奈, “找不到证据抓我, 说明你无能, 纵容恶人对自己的子女行凶,说明你无用。这不都是你的问题吗?” “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我承认法律和警察不是完美的,但是别人黑,不是你黑的理由。” “那你报警抓我吧。” 林诺笑道:“叔叔,别总盯着一个九岁的孩子。” “刑事行为能力的年龄在不断下调,总有一天,你们这种仗着年龄为非作歹的人将无法再逃脱法律的惩罚。” 林诺继续摊手,“那等那一天到来再说吧。” “你现在很得意?”周德法瞧着林诺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就生气,很生气。 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说明林诺对自己的行为没有丝毫的反省,对律法也没有丝毫的敬畏。 周德法一口气憋在心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他怒道:“你现在很得意,但是你很快就会后悔。” 林诺挑眉。 周德法:“你一个九岁的女孩,从来没有出去工作过,根本不知道工作有多难,赚钱有多难,你以为你每天吃的饭菜是自己在家里长出来的吗?没有了你爸爸养你,你后妈又不是你和你弟弟的亲妈,你爸爸坐牢了,她还会继续养你吗?等你发现没有了父亲带回家的钱,日子有多难熬的时候,你就知道后悔了。” 周德法这话是真的令林诺厌烦了。 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个人究竟在纠结些什么,又或者到底在干些什么? 原身和林承怕挨饿吗? 他们本来每天就在忍饥挨饿,本来就快饿死了。 不仅如此,每天还要承受毒打,责骂,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没钱吃饭的日子再难熬,能比被虐待的日子更难熬吗? 说句难听的,原身和弟弟就是出去乞讨都活得比在林超俊和冯立鹃手里要好。 周德法难道以为现在林超俊和冯立鹃不打他们了,就是改过自新了,是原身和弟弟的好日子到来了? 如果不是她毁了林超俊和冯立鹃的战斗力。 不,甚至可以说。 就算现在让原身回来,以原身被虐待了一辈子逆来顺受的性格,不出一个月,林超俊和冯立鹃就会再次习惯性的欺负他们姐弟。 这就是人性之恶。 周德法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期待林超俊痛哭流涕,洗心革面,然后她和林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一句爸爸我原谅你了,我们回家,然后一家四口过上父慈子孝的日子吗? 林诺看着周德法的目光渐渐冷了下来,“周警察,我问你,如果我就是个无力反抗的普通女孩,林超俊和冯立鹃在长久的虐待我和我弟弟之后,把我们失手打死了,这样的结果是不是就是你现在在这里跟我纠缠想要的公平正义?” “不要拿没有发生的事情来诡辩。” “回答不出来就说别人诡辩。” 林诺冷笑道:“在无辜的人受伤时,你没法保护我们,我们自己奋力反抗了,你又说我们过火了?” “你可以反抗,可以保护自己,但是不能害人。” 林诺把眼睛一闭,懒得跟周德法这种偏执型人格的人纠缠。 很快,法庭宣判了。 林超俊故意杀人罪不成立,但是故意伤人罪成立。 因为其态度强硬,没有丝毫悔改的态度,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林超俊的判决一下来,冯立鹃那叫一个心花怒放,直接就在庭下和陈奇拥抱了起来。 “不公平,不公平!你们法院是不是收冯立鹃那个贱人的钱了?” 林超俊开始闹事,几个法警冲了过来将他制服送进了监狱。 一出法院,冯立鹃挽着陈奇,一甩曾经被林家人打压的憋闷之气,高高的抬起了下巴。 她指着林诺和林承说道:“我已经向法院申请离婚了,房子是我婚前财产,我告诉你们,我是不会替前夫养孩子的,你们今天天黑之前给我滚出我家。” 林诺转身叫住路过的周德法,“周警察,你不是标榜正义吗?这有个毒妇刚刚将自己老公送进了监狱,就要赶前夫的两个孩子露宿街头。” 周德法冷哼,“你不是很厉害吗?现在找不到地方去了?” “这不是有事找警察吗?” 周德法内心仍旧十分厌恶林诺,但还是按照职责走了过来代表林诺林承和冯立鹃交涉。 两边谈着谈着还谈出了火气。 冯立鹃尖着嗓子吼道:“我又不是他们亲妈,凭什么养他们两个拖油瓶?我不管,那是我的房子,我最多留他们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