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费老夫人的赞同, 林诺从佛堂离开后,带着碧玺将管家叫了过来,让他将最近的账目拿给她。 林诺一一过目后, 不由得感叹,原身真是个管家的人才。 费家名下也就那么一点点田产和一个租出去的铺面, 费尚徳三品官阶看着高,俸禄也一般, 在还要养府内外上下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原身居然能攒下这么多家底。 了不起,实在是了不起。 如果是她, 肯定是量入为出,换句话说就是每个月到月底刚好花光。 林诺将自己和费老夫人的意思和管家说了, “你去准备准备, 多去买点大米,面粉,不要求品质精良,只要保证能填饱肚子,不是坏了的粮食就行。难民人多, 我们要的是让最多的人活下去,而不是精细昂贵的东西撑面子最后只能救下一两个人。” 管家刘砷说道:“是, 夫人。” “一会儿准备一辆马车, 我去医馆一趟, 让医馆准备一些寻常治病的药,到时候熬成汤汁,灾民吃了饭, 也喝上一碗, 总归对身体是好的。” “夫人有心了。” 刘砷越听越感激夫人。 他这人也是穷苦人家出身。 这年头, 穷人啊一年四季能吃顿饱饭就是过年了。 他也是熬了不知道多久才在四十多的时候熬成了将军府的管家。 都是穷苦人,他瞧着这些难民也是很同情的,只是能力有限。 如今夫人愿意施粥赠药,那简直是发大大的善心了,他当然要全力支持。 刘砷离开后就开始带着家丁一家一家的去收购米面。 林诺则带着碧玺坐着车去了医馆。 这家医馆的铺面就是租的费家的,所以原身和老板徐郝仁也是认识很多年了。 见到林诺,徐郝仁立刻将林诺请到内堂,让学徒倒茶。 林诺开口道:“徐老板,咱们相交多年了,我也就有话直说不拐弯抹角了。” 徐郝仁:“夫人,您说。” 林诺道:“将军在外写信回家,谈及难民情况,我和母亲心生不忍想施粥赠药,所以特意来这一趟,想请你开个大部分灾民都能受用的方子,再给个低价,将军府从你这里拿药。” “哎哟,夫人,瞧你说的。”徐郝仁身子弯了又弯,“我们这徐家堂要不是承蒙将军府照顾哪里能安安稳稳的在这京城里做生意做这么多年?再说了,这又是救助灾民的事,咱们行医的,讲究的就是一个行善积德。您放心,这药啊,我是一分钱不赚您的,方子我也一会儿就去写好。” “那多谢了。” “这是大善事大好事,徐某一介草民哪能受得住您的谢?徐某也斗胆求夫人一句,这大好事容徐某也参与一二,徐某一个普通人,家底微薄,捐不了多少钱,但是可以给灾民看看病,到时候要是有那病的重的人,夫人您尽管放心的往徐某这里送。” “徐大夫仁者仁心。” “徐某一介白衣也就是跟着夫人学着做点好事。” 林诺笑了笑,让碧玺去外面,然后面露难色的看着徐郝仁。 徐郝仁那腰躬得更深了。 林诺状似犹豫许久后说道:“许大夫我这里有个方子,有几味药也想从你这里买,到时候你将这药钱摊在其他草药里找将军府结账就行了。” 徐郝仁勾着身子接过,一看,脸上表情几经变幻。 在这个京城里,随便走两步都能撞见一个爷。 徐郝仁是开医馆的,人不坏,但是行医坐诊,遇到了疑难杂症无法救治,那总会遇到一些背景硬的闹事。 闹得多了,他这做起人来就愈发的谨慎了。 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徐某斗敢问夫人一句,这方子是夫人的吗?” 林诺垂下眼眸,状似害羞的点了点头。 那这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个增加闺房之乐的方子。 一个三十多岁,老公常年征战在外的女人。 这两样一组合,再不明白的去追问,那不是找死吗? 徐郝仁惜命的很,坚决不找死。 他低着头说道:“夫人,这方子十分私密。烦劳您在这里等一会儿,我现在就亲自去抓药,给您送过来。这钱,我就不收了,保证不会让其他人发现。” “劳烦了。” “不敢不敢。” 徐郝仁慢慢的从房间里退了出去,然后没去前堂,直接去了后院库存药房,将药给林诺抓了,又拿纸包了三层,确保没有任何味道露出来,这才给林诺送了过去。 林诺谢过,带着碧玺离开,又去买了一些制香的东西这才回到将军府。 吃过饭,林诺开始制香。 说来也是神奇。 她第一次来这个小世界的时候是太后。 那时的香料还是慎贵妃为了把柔贵妃拉下马,控告柔贵妃给皇上使用违禁品,这才作为证据才到了她手上。 没想到这一次来,她已经懂医术会自己制作这些东西了。 黄昏时分,林诺将制作好的半成品香料放好吃饭去了。 距离费尚徳和杜芷桃回来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所以香料的事不急,她可以慢慢来。 三天,林诺总算将香料做好了。 小心翼翼的将香料收好,林诺换下华丽的三品将军夫人的服饰,轻装上阵,带着碧玺在将军府门前开始施粥。 这事不需要提早宣传。 进京的难民越来越多,京兆府尹根本处理不了,只能任由难民聚集。 朝廷也设立了赈灾点,但是国库空虚啊。 后周也才建立没多久,刚刚结束长达十九年的战争,九州各地还有很多小股叛军一直试图反叛。 所以赈灾点有,但是管不了成千上万的难民。 难民们饿着肚子,又聚集在一起,只要有一个地方有吃的,风声很快就会传遍整个京城。 将军府门前不出半刻钟就排起了一眼望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