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最后这句话,更是让玄藏整个人如遭雷击,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任凭一旁的如烟叽叽喳喳如何说话,玄藏就是不开口。
良久后,回过神的玄藏看向李凌双手合十道:
“不知贫僧可否去见见房相?”
李凌笑了笑,点头道:
“正好我也想去看看玄龄,你二人随我一同去吧!”
房府内,房玄龄房间内,此时一脸憔悴,眼看命不久矣的房玄龄躺在床榻之上。
床边卢氏正细心的照顾着,门外下人的声音响起。
“老爷、夫人,国师带着一个玄藏法师和如烟姑娘求见。”
“让他们进来吧!”
卢氏的声音响起,起身准备迎接,房门也从外打开。
李凌当先走了进来,玄藏紧随其后,见床榻上面色憔悴的房玄龄,不知为何心中突然一痛。
“房相这是?”
卢氏叹了口气,泪眼婆娑道:
“御医说了,老爷因思念成疾,恐怕命不久矣!”
玄藏闻言身形一个摇晃,险些没站稳。
这时,房玄龄用沙哑的声音对李凌问道:
“李兄,可有我儿的下落?”
李凌叹了口气摇摇头,略带遗憾的声音响起。
“时间太久,线索太少,并未下落。”
房玄龄闻言痛哭。
“袆儿,是为父对不起你和你娘,若是临死前不能见你一面,九泉之下为父有何颜面面对你娘温娇啊!”
卢氏在一旁也跟着不停的抽泣,整个房间内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玄藏几欲开口,可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李凌见状,悄悄对床榻上的房玄龄使个眼色。
只见房玄龄悲痛欲绝,整个人剧烈的咳嗽起来,“噗!”的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胸襟。
随即整个人更加萎靡,玄藏见状再也无法忍住,上前一步“噗通!”一声便跪于床榻之前。
“爹!孩儿房袆,来迟了!”
此时房间中众人尽皆惊呼一声,房玄龄不可置信艰难起身抓住玄藏手臂。
“你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爹!我就是你失散二十年的儿子,房袆啊!我背后有金蝉胎记,而且我当初被师傅收养时,身旁也有一方手帕,上面刺的正是‘袆’字。”
“快!快将你胎记给为父瞧瞧!”
玄藏闻言迅速将上衣褪去,背对房玄龄。
房玄龄伸出颤抖的手,同时颤声道:
“真的是我儿,竟然真的是我儿。”
这一幕父子相认看得李凌是嘴角直抽,若不是剧本是他安排的,还真被屋内众人的演技所蒙蔽。
也不怪玄藏如此,任谁也不会想到一个上位者,会为了一个和尚如此表演。
给卢氏和如烟使个眼色,三人悄悄的退出房间,将此地留给房家父子叙话。
房间会客厅内,落座后卢氏双眸一眨不眨的看向李凌。
“你放心,玄藏不会与令郎争夺房间的财产和爵位,不过你还得拿出姨母的慈爱,让玄藏对房府有归属感。”
卢氏闻言点了点头,神色复杂的看向李凌,眼前这个男人心机太深,若不是提前知晓真相,怕也会被他蒙在鼓里。
一旁的如烟见状欲言又止,李凌见状直接道:
“如烟姑娘放心,稍后我会以房府的名义为你赎身,至于日后是去是留全凭如烟姑娘心意,若是你想嫁给玄藏也无不可。”
“多谢国师,多谢国师。”
离开房府后,李凌不由低头沉思,如今情已成,如来,我倒要看看你佛门如何破局。
三日后,李凌去妙玉坊为如烟赎身,离开时迎面遇见一大耳和尚。
李凌只觉这和尚熟悉之极,不过也没在意,但这和尚却是见到自己时邪魅一笑。
李凌下意识用破妄金瞳看去,神情一凛。
【竟然是长耳贼!】
这长耳贼自从封了欢喜佛后,每隔一段时间便会下凡行那欢喜之事,而且还每次都幻化成和尚。
李凌深知此时不是讨还因果的时候,抬步欲走,一道阴险戏谑的声音传入耳中。
“李凌!今天师兄要在这妙玉坊内作乐,可是没带钱,不如师弟替师兄付账如何?”
李凌身形微微一顿,扭头看向这长耳贼,双眸微寒。
“和尚何时也能干这寻花问柳之事了?怪不得一心只想去西方,原来西方竟是这等所在?”
“哈哈哈哈,李凌,看来你还不了解师兄啊!你以为我会管那些清规戒律?更何况我是欢喜佛,男欢女爱才是我所管的,不亲身感受又如何收获信徒?”
听见这长耳贼不要脸的话,李凌气笑了。
“你西方之人行事我管不了,不过别在这长安城中惹事,不然就算如来亲自,我也要让他掉块肉走。”
“这么多年了,师弟你还是如此大言不惭,就凭你如今一介凡人?即便是当初的你,不一样被我在万仙阵中重伤?”
“不信你可以试试!”
李凌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长耳贼望着李凌的飘逸身影,良久‘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