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囊下隐藏极为可怖的破坏欲,他想把一切都摧毁殆尽。

但谢启知道,他不能这样做。

宴会临近结束,微醺感让他险些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谢启找机会离开。

长廊里月桂盛开,夜风吹过,带来阵阵清香,抚平他心中生出的躁动。

直到有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蹦蹦跳跳走近,不看路撞进他怀里。

小男孩吃痛跌在地上,捂着额头开始恶人先告状:“你敢撞本少爷,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坐在地上的男孩和谢启有着如出一辙的黑发黑眸,但脸上神情却是天真骄纵,似乎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带着愚蠢,是谢启从未有过的模样。

没有得到回应,男孩继续威胁:“我可是谢家少爷,你伤了我,我爸妈不会放过你!”

谢启几乎立刻明白面前男孩的身份,六岁左右的年纪,容貌相似,这就是他从未见过的亲弟弟,蠢得让他发笑。

小小年纪就学会狐假虎威、仗势欺人,谢启开始怀疑,谢家怎么会养出这种让他忍不住清理门户的人。

“阿桓!”一道温柔女声从走廊尽头传来,谢启抬眸,一个身穿礼裙妆容精致的女性提着裙摆,不顾脚上穿着的是高跟鞋,急急忙忙跑过来,先是抱住地上的蠢弟弟安抚,最后才抬头看向谢启。

他们刚在宴会上照过面,当时谢启只是冲他这位未曾见过几面的母亲点头致意,母亲回了他一个符合社交礼仪的笑,生疏又冷漠,和眼前这个对小儿子担忧至极的女人形成鲜明对比。

“母亲。”

谢启从母亲眼中看到了变幻的情绪,担忧、震惊到畏惧,眼神不像一个母亲,倒像是看眸中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女人在听到他的声音后下意识颤抖,颤颤巍巍扶起她那不成气候的儿子:“…家主大人…阿桓年纪小不懂事,冲撞了您,看在他是您弟弟的份上,放过他。”

女人乞求的声音让谢启觉得这个世界荒谬极了,他的母亲恐惧又尊敬地称他为家主,毕恭毕敬的模样和宴会上那群人无甚区别,月桂花香仿佛让他陷入昏沉梦境,耳边传来某种细小嗡鸣,愈演愈烈。

他那蠢弟弟也察觉到不对,毕竟年纪还小,没见过这么严肃的场面,嚣张模样尽失,恐惧和压迫感让他低头呜呜哭了起来,女人赶忙把儿子小儿子头压低:“阿桓…给家主大人道歉。”

小孩呜呜的哭声让谢启头疼,谢启眼不见心不烦让母子二人离开,女人感恩戴德,连连道歉后带着小儿子逃也似得离开。

月桂花瓣从树梢落下,落在谢启手中,被无情碾碎在指尖,清雅香气扑鼻而来,他却生出反胃感。

无人得知继承仪式那晚发生的一切,谢启很快接受第一区政务的处理,与他无害的模样相比,他的手段比往届执政官更为狠辣残忍,谈笑间置人于死地。

重复的政务,枯燥的应酬,宴会上不怕死往他身上靠近的男男女女,谢启逐渐习惯、甚至麻木于这一切的发生。

直到关于猎杀秀的改革提案呈到他桌前,猎杀秀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心知肚明的不公,但它好歹为底层人打开阶级跃升的渠道,政客都明白要给不稳定因素以期望的道理,所以看似娱乐至上的节目也有着非凡的□□意义。

主办方提议新增管理者职位,表面上监管维护场上公平,实际为了及时处理消极竞争的猎物,增加看点和噱头。

谢启拿起那几张薄薄的纸,久违产生兴趣,指节轻叩桌面,对面前战战兢兢的猎杀秀主办方扬起亲和的微笑:“当然可以,但前提是,我来当这个管理者。”

空白的人生在一次次杀戮中染上血色,在猎杀秀场上,他有时戴上面具,有时伪装身份夺取别人信任,再找机会伺机杀死猎物,他愉悦地享受温热鲜血溅到脸上的快感,只有这时候,他才有活着、心脏跳动着的感觉。

新一届猎杀秀开始的那天,看到名单上来自13区的选手,谢启心念一动,也为自己伪装了13区的参赛身份。

谢启百无聊赖为猎物佩戴颈环,他在评估每一个猎物的实力,佩戴颈环的时候想残忍动手把猎物都掐死。

人群中的面孔大都如出一辙,带着紧张、畏惧和兴奋,谢启一眼就看到集合地那个格格不入的存在,瘦弱白皙,却长着一张极为漂亮的脸,绿眸中闪烁无措和茫然,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意。

喊到唯一一个来自13区的选手,谢启看到虞酒走近时,忍不住生出逗弄的心思,他故作正经问出人进化方向,果不其然,弱得可怜,弱小到根本没有动手的必要。

管理者知道场上所有人的位置,谢启轻而易举找到落单的虞酒,政客虚伪的假面和亲和力几句话就让虞酒交付了信任。

看着眼前漂亮男孩信赖的视线,谢启止不住心中的恶意,他期待真相揭露那一刻虞酒的表情,一定能极大满足他的摧毁欲。

被猎人抓捕在意料之中,双子配合地演了一出戏,谢启想看看来自13区的劣等人能不能在猎人围剿中活下来,如果死了,那便无所谓了。

双子配合地追了几步,很快停下:“我就说嘛,比我们更恶劣的大有人在。”

几人也算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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