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话,狠狠触动了君慕尘。
他知道,现实很残酷,月落说得都是事实,从兵力上来说,自己的确毫无胜算。
“而且夫君,您想过没有,万一最后真的和战亲王撕破脸,战亲王妃怎么办?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您的朋友。”
岑王妃抓住了君慕尘的胳膊,眼神无比恳切,“真撕破脸了,你让幼安如何自处?以她的个性,就算您和她的夫君兵戎相见,她恐怕都会想办法保住我们夫妻的性命,到时候她夹在中间,日子会非常难过。”
先是从兵力上劝,再通过凤幼安劝。
月落非常清楚,这么久了,岑王虽然和她夫妻和睦,恩爱有加,但是心底依然给曾经喜欢的女人留了一席之地。
男人是很难忘记第一次喜欢的女人的。
“夫君,我们不争了,去江南。以后的几十年,还能继续和幼安保持友好的关系,写信联络。偶尔还能入京城,与她聚一聚。我们儿孙满堂,她也儿孙满堂,你好我好大家好。”
岑王的眼中,充满了挣扎的情绪。
很显然,他被说动了。
他本身,也不是那种擅长权术的人,以前是有父皇在背后挺着他,现在父皇不在了,一切都显得那样力不从心。
。。
岑贵妃和苏皇后依然争得不可开交。
最终,岑贵妃更胜一筹,因为她找来了泰和帝病逝驾崩时间,满屋子的太医为证,说明当初陛下的确是口谕遗诏,传位给岑王。
“你想立皇长孙?呵,苏皇后一介女流,该不会是想垂帘听政,扶持一个尚且不足半岁的婴儿吧。”
一句垂帘听政,让在场众大臣,纷纷变了脸色。
君临国从来没有让太后垂帘听政的先例,倒是隔壁邻国出了一例这个事儿,后来太后背后的外戚疯狂把持朝政,小皇帝成了傀儡,百姓民不聊生,最后邻国起义了,直接推翻了皇权,改朝换代。
今日。
苏皇后又抱着皇长孙君御天来找战亲王了。
“战亲王殿下,不如您与本宫合作吧。”
苏皇后在枢密院门外的小道上,拦住了君倾九。
枢密院是君临国的核心,现如今已经被君倾九操控了,整个朝堂岑王继位还是皇长孙继位的事儿,吵得不可开交,但是枢密院的核心大臣们,心里却门儿清,实权还都在战亲王手里,战亲王才是真正一手遮天的那位。
“合作?”
君倾九甚至不想多看苏皇后一眼,觉得这个女人,根本不够格。
“是!战亲王殿下,御天是血统纯正名正言顺,您做摄政王,扶持他上位,不存在什么垂帘听政的问题。”这是苏皇后能想到的,最无奈的法子了。
无异于与虎谋皮。
但是没办法了,那边岑贵妃已经准备给岑王举行登基大典了。
君倾九一声轻笑,颇为不屑:“你让我扶持一个假货上位?任劳任怨给他铺路?”
这个苏皇后,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当初花音生孩子,狸猫换太子的破事儿,别人不清楚,他和幼安可是一清二楚的!
真的那个病弱痴呆皇长孙,还在他家里养着呢。
“不要这么说。”苏皇后的眼神,暗了暗,“御天是太上皇钦点的皇长孙,是最纯净的血统。”
君倾九:“哦。”
他有点厌了。
总是一天到晚在他面前跳,是时候剪除掉了。
君倾九招来了个东厂太监,交代了点儿事,太监会意,去了一趟皇陵。
废太子死后,皇长孙君御天彻底被苏皇后把持着,整日养在身边,宝贝一样抱着不撒手。至于废太子妃,则被她赶到皇陵,替废太子和泰和帝守陵去了。
因为废太子妃没有什么背景,所以被婆婆捏圆搓扁,无可奈何。
君倾九觉得,是最后用一用这枚棋子了,让她发挥一下余热了。
第二日,早朝的时候。
废太子妃被带了过来。
废太子妃跪在正殿内,一身白衣素服,恭敬地磕了个头:“罪女花音,有要事向诸位大人禀报。”
苏皇后看到花音的一瞬间,眼角剧烈地抖动,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你不去守陵,跑到宣政殿里来做什么?滚出去!”
战亲王抬手:“说下去。”
废太子妃便继续道:“我因为之前用了白铅粉,所以我和孩子一起,都铅中毒了。生产那日,真正的皇长孙就是个死婴,当场去世了。废太子为了稳固储君之位,就让稳婆从苏家带了一个刚出生的男婴过来,顶替了皇长孙的位子,蒙骗先皇、先太上皇。”
众皆哗然。
对废太子妃和苏皇后怀里的那个孩子,指指点点。
苏皇后一张脸都扭曲了,尖声呵斥道:“你这个贱人,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要污蔑!”
顿了下,她抱紧了怀中的皇长孙,对着周遭的众位臣子道,神色凄楚,委委屈屈道,“皇长孙乃是君氏皇族最正统的血脉,绝不会有错,这孩子当初出生的时候,诸位大人不是都去了东宫道贺么?”
臣子们投过来不信任的目光,指指点点。
废太子妃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