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和帝真的是越想越心惊,一股寒意从脚底一路蹿到了脚底:“可真是朕的好儿子啊!!”
情绪太过于激动。
忽然间一阵剧烈的咳嗽,心口处连带着一阵阵隐痛。
凤幼安看到泰和帝捂住了心口,就知道这狗皇帝是被气到心脏病发作了,她赶忙取出了速效救心丸,送了过去:“陛下吃药!含在舌下,快!”
泰和帝也不是第一次发作了,熟悉的心口疼痛。
他赶忙遵照医嘱。
把那一粒速效救心丸含在了舌下,没多久,心口处那股要命的感觉,就缓和了下来,他微微有些绛紫的唇,也逐渐恢复了正常颜色。
“下次出来狩猎、骑马,有剧烈运动的,陛下还是要把速效救心丸随身携带,以防不测。您现在的身子,不比从前。”
都是苏皇后和太子祸害的,搞了紫述香和无相茶的毒。
不过,凤幼安也没有点明。
“哎——”
泰和帝长长地叹了口气,感激地看了凤幼安一眼,“还好你在,否则朕要被那个真凶给气得心疾发作了。”
凤幼安假装不懂:“陛下已经知道真凶是何人了么?”
泰和帝一边撸着自己的心口,一边皱着眉道:“大致已经猜到是谁了,就是还缺乏证据,无法定罪。朕心里有数。”
凤幼安心中暗笑。
这就是语言的艺术,她一点一点地引导着,让这个生性多疑的君主,怀疑到他的嫡长子身上。
太子。
你胆敢违约,不到一年之期就对阿九下死手,就不能怪我报复你了!
她原本,是打算一年之期满了,再对太子那边的人动手的,但是,眼下的情况,逼得她不得不提早把染血的刀刃,对准太子。
“既得利益者,呵呵,既得利益者……”泰和帝像是被气狠了,反复呢喃着这一句话,恨不得牙齿嚼碎了,狠狠地咽下去。
他下了一道命令。
很快。
锦衣卫指挥督察使,陆停,就走了进来,躬身叩拜:“陛下,您召唤属下。”
泰和帝眸光一寒:“封锁皇家猎场,任何人不允许离开,传朕旨意,缉拿弑君、害岑王残废的真凶!”
顿了下,他压低了声音,又补充了一句,“着重调查太子,太子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查清楚!不得有误!”
陆停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给泰和帝做鹰犬多年,太了解这位的脾气了。
皇帝说这个话,基本上就等于是怀疑太子是真凶,并且有七成以上的把握!
“是,属下遵命!”
陆停起身离开了营帐。
立刻召唤来了随行的锦衣卫和禁军,对皇家猎场进行了严密封锁。
宣布圣旨。
同时,把所有参加秋狩会皇亲贵族、大臣的营帐,都给团团围住了,尤其是太子的营帐,更是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是做什么?”
太子原本很高兴,虽然没能除掉狡猾的君倾九,让他运气好逃掉了,但是岑王重伤很可能会残疾,只要岑王一残疾,那些岑党肯定会对主子失去信心,他再稍微发一点力,花点钱,就能把他们招揽到自己的麾下,壮大实力。
岑王就再无竞争力了。
除掉一个心腹大患之后,就能全力对付君倾九。
可是父皇的锦衣卫狗腿子,却忽然出现在他的营帐前,把他的人全部给绑了起来,一个个扣押着。
太子有点慌了,但是面上不显,一副气愤的样子,高声道:“陆大人,你这是要做什么?为何捉拿本太子的仆人?!”
陆停冷声道:“奉旨彻查弑君、袭击岑王的凶手。”
君千胤脸色发白:“弑君?何人弑君?”
坏了。
是哪个多嘴多舌的,竟然把事情闹大了,故意挑拨离间,让父皇往弑君的层面上想了?
陆停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本官也不知,还在彻查中。不过,陛下已经查出,袭击岑王的吊睛白虎和饿狼,被用了药。岑王被咬伤时,陛下也在当场,陛下觉得那被用了药的吊睛白虎,是有人刻意为之,想要弑君。”
太子听了这话,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心中大喊不妙!
“如何确定,那两只猛兽,被用了药?”他声音艰涩。
本以为天衣无缝。
那两只袭击岑王的猛兽,已经被随行的锦衣卫和禁军当场射杀,本以为不会引起注意。而且,当时的确没有人去检查,更无人怀疑。
他甚至已经买通了狩猎场的人,打算今晚把那两具兽尸悄悄处理掉。
这……已经来不及了么。
陆停没有提起凤幼安,他记得,营帐里,陛下一副对凤院使很感激的样子,他作为陛下最忠实的下属,总不能在证据不足、真凶未曾束手就擒的时候,就把关键证人给卖了吧。
万一最后太子定不了罪,救了岑王和陛下的凤院使,岂不是要倒大霉了?
陆停不蠢,便随口捏造:“狩猎场的一个仆人,那老仆以前做过兽医,发现了不对劲。”
太子头大。
狩猎场那么多仆人,到底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