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效药的药方?”
安经武十分诧异,面色略显迟疑,“这恐怕不妥吧,药品的配方与防水布料的配方,那不是一回事儿啊。安氏是做布料织造起家的,这方面,有优势。药品行业,去年试水,赔得血本无归。”
也是倒霉。
安氏药行,去年开了两家试点。
因为看到不少药行,做寒石散生意,都赚发了,但是很倒霉,几个月前,泰和帝忽然颁布禁令,限制了寒石散和莺粟的出售。
亏了不少钱,安氏药行也关门大吉了。
安经武并不认为,安家应该再涉足医药行业,术业有专攻,投资失败就该及时止损。
“那是咱们运气不好,碰上了全国禁止寒石散。”安盈并不服输,“但若能拿到这个瘟疫的药方,就不一样了,君临国每年都有瘟疫发生。”
安经武摇头:“还是不妥,凤大小姐自己有灵药阁,她现在几乎已经把京都和周围三郡的药行生意垄断了,想要插足分一杯羹,可没那么容易。”
安盈眉目冷硬如铁:“爹!你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药品是大行业。
是百姓民生不可或缺。
经营好了,可比织造利润要大,她舍不得这块肥肉,被凤幼安一人独吞。
“哎呀,小盈啊。这不是灭不灭威风的事儿。”安经武一个头两个大,“咱们目前和凤家大小姐是双赢的合作关系,她好我们也好,但若我们贪了,把手伸的太长,妨碍了她的利益,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能称为君临首富,这位安氏家主,是有远见的。
他目光长远。
“爹——”
“好啦,小盈这药品配方的事儿,咱们揭过去。准备一下,这一趟瘟疫特效药的运输,咱们接下了。还是让你二叔去。”
安经武打断了女儿,笑呵呵道,“咱们的商队最是稳妥。找个机会,约凤大小姐出来吃个饭,详细商谈此事。”
双方约好了地点。
在琼林馆的包厢里,喝了两盅酒,席间言笑晏晏。
琼林馆是一个非常私密的酒楼,保密性极强,不会泄露客人的任何隐私,有点类似于现代的私人会所,高级会员模式。
凤幼安与安经武父女,相对而坐。
她的位置,距离窗子很近。
窗外是折梅银雪,亭台盛景。
“凤大小姐放心,这五十万盒特效药,安某的商队,一定会平安送达南疆。”安经武满脸堆笑,酒杯不离手,“实在是惭愧的很,之前您的功劳,不小心被安家给顶了,我先自罚三杯。”
生意人酒量深。
安经武接连三杯酒下肚,眼皮都不带眨的。
凤幼安知道,安经武就是酒桌上做做样子,他是否真的感到惭愧,就不得而知了,她也懒得深究:“是我要谢谢安先生才是,药品还是要麻烦您。至于对外,您就直接声称,是安家资助南疆军的药品就好。”
安经武:“这怎么好意思,哎呀。”
凤幼安抿了一口酒:“安先生可是获得了陛下肯定的爱国商人,令人钦佩。”
推杯换盏间。
这事儿,就这么敲定下来了。
席间,安盈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喝着闷酒,夹了两筷子菜,无甚胃口。
父亲来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了,不许她提瘟疫药方的事儿,她心里正窝火呢。
一顿饭吃下来,临近尾声。
安盈终究是年轻,没能按捺住:“安药师,你可有把握,这次送去南疆的药品,能够治好瘟疫?那些药,检测过了么,万一产生什么不良反应,可该怎么办?”
不能怪她怀疑。
因为瘟疫这种东西,基本上等同于不治之症,死亡率极高。
放眼四国,恐怕也没几个神医老前辈,胆敢夸下海口,说一定能治好疫病。
“小盈!”安经武见女儿想搞事情,出声喝止,露出警告之色。
“爹,我也是为了这次合作考虑。”安盈并没有停止,继续质疑道,“安药师,不是我不信任你的医术。药品和冬衣不同,是性命攸关的要紧东西。你一没有亲临南疆,二没有南疆染了瘟疫的病人作为参照,是如何研制出特效药的?万一南疆的将士们,吃你的药吃死了,到时候这黑锅,还得安家来背。风险太大了,我不得不谨慎。”
凤幼安顿了下,美眸危险的眯起:“此药经过完美的临床测试,绝对有效,吃不死人,副作用极小。安大小姐不必担心。”
经过现代临床检测,国际医学委员会亲自盖章认证过的。
“凤大小姐,要不还是找几个名医,来检测一下你这个特效药。”安盈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我也是为了南疆得了瘟疫的将士们好。”
凤幼安这才明白,对方兜了这么大个圈子,是在这里挖了坑等着呢。
让名医来检测特效药,就等于,检测分离药品成分。
约等于,要你的独家配方!
这位安大小姐,当真是胃口不小。
打起了疟疾特效药氯喹的主意,想横叉一脚,捞里头的利润。
“不必检测,太浪费时间。”
凤幼安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