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刚开始那么僵硬。
凤潇愣了下,随即一笑:“没什么,她性子内向,比较害羞。我就是送给她一柄匕首,让她防身用。”
凤幼安眼角抽了抽,脑海中浮现出四个字——直男礼物。
正常丈夫,哪有婚后送给妻子的第一件礼物,是杀人用的匕首?
“三婶是慕大祭酒的女儿,是书香门第的才女,你送她匕首,实在是……”凤幼安哑然失笑,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吐槽三叔什么好。
“她昨日回娘家了。”
凤潇英挺的眉目,凌厉了起来,“今日回来,手腕上就多了些青紫。我问她怎么回事,她也不肯说。”
凤幼安心里“咯噔”了一下。
收起了调侃的心思。
“说起来,三婶没嫁给你之前,我曾经在灵药阁偶遇过一次,她家中有个庶妹,好像叫慕情儿的,很是嚣张,对待三婶像对待下人丫鬟一样,颐指气使,辱骂责难。我当时见到了还气不过,揍了那慕情儿一顿。”
“揍的好。”
凤潇道,“我早该猜到,她在慕家的日子过得很不如意,不该让她独自一人回娘家的。”
凤幼安继续施针:“这不是三叔的错,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适合出远门。京都那么大,武严侯府在城东,而慕府在城北,坐马车都需要两个时辰,你的病体未愈,不适合颠簸。”
作为医生,她是不建议的。
“可如果我能跟着她一起回去,至少慕家的那些个欺凌她的臭鱼烂虾,不至于那么放肆。”凤潇的脸上,浮现一抹愧疚,“大婚之后,三日回门,她是自己回的。昨日是第二次回娘家,她祖母身体抱恙,她收到消息回去探望。”
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夫君,未曾尽到一点保护妻子的责任。
凤幼安似乎明白了什么:“所以,你就给了三婶一把能象征您身份的匕首。”
三日回门,那个真不能怪三叔。
三叔那时候,几乎要死了。
强撑着来拜堂,已是不易。
四肢瘫痪,经脉寸断,吃饭喝水都是问题。陪妻子回门,怎么可能呢?
凤潇被戳破,有些不自在:“那把匕首,随我征战多年,上面有南疆军的白色苍鹰标致。日后再有人欺凌她,她用匕首还击,就算情急之下伤了人,那也算我的。”
凤幼安露出一抹浅笑:“三叔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
“别取笑三叔,三叔只是个粗人。”
凤潇觉得那个形容词,不应该用在自己身上,“你三婶才是个温柔的人,从来不抱怨,伺候照顾我这个残废瘫痪,有时候,为了演戏给泰和帝的眼线看,我还会做一些比较过分的事,她总是眼眶红红,委屈地看着我,然后什么也不说,低下头收拾被我摔碎的药碗,重新去熬一碗新的。”
他一直。
对这个妻子,感到很抱歉。
凤幼安听着听着,忽然问了一句:“三叔喜欢她么?”
凤潇一愣。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神色有些迷茫:“喜欢……是什么。”
凤幼安无奈地叹了口气,拍了拍三叔的肩膀:“当我什么也没说。”
这是没开窍呢。
可能只是。
无意间的怜惜和注视。
长辈之间的感情,让他们顺其自然变好,她也不方便操心。
凤幼安给三叔,针灸完毕之后。
她去了小厨房。
果然看到三婶慕双儿,还在那里熬排骨汤。
因为是三叔喜欢吃的东西,她都是亲自看着,寸步不离,不想借下人、厨娘之手。
“三婶还在忙啊。”
凤幼安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慕双儿抬起头,小鹿一样干净的杏眼内,划过一抹欣喜:“幼安你来的正好,这里有一道药膳,我研究了很久,拿不准究竟是放白贝还是陈皮。”
她本来是不懂医理的。
但是为了照顾战神夫君,一直在努力地学习,丰富自己在这方面的学识。
对于凤潇那样的身体状况,的确是吃药膳,比吃普通食物要好。
食补,可以辅助药物治疗。
“我瞧瞧。”
凤幼安凑了过去,“这道药膳的确是不错,用白贝好一些,对三叔身体的确是有好处。三婶费心了。”
慕双儿脸颊微红:“应……应该的。”
照顾夫君,本来就是妻子的责任。
而且。
战神曾经是多少君临国女子的梦中情人啊,她何其有幸。
凤幼安伸出手,扣住了对方的手腕,给她诊脉:“上次交代三婶喝的药,有按时服用么?”
三婶有先天性多囊卵巢综合征。
所以被判为石女,无法受孕。
但其实,后天是能通过药物改善的,受孕几率并非是零。
看目前,三叔对三婶也不是全然不在乎,万一日后这对强行被凑到一起的夫妻,真的有了感情,水到渠成了呢?
她说不定还能添个弟弟妹妹什么的。
真有那么一天,估计能把泰和帝活活气死!
“有的。”慕双儿点了点头,清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