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幼安去看望疯刀。
把新衣服、糕点,递给了他。
“悠悠。”
疯刀一脸宠爱地看着女儿,“一个月,去西湖玩得开心么?”
凤幼安一边给他施针,一边道:“谁告诉你,我去了西湖。”
疯刀:“徒弟。”
凤幼安浅笑道:“开心,风景不错。”
君倾九也挺会哄人的。
关键义父还信了。
她取出一柄木折扇,大骨为紫竹,小骨为檀木,扇子精美,散发着竹子的幽香,扇面上则绘着湖光山色,天光云影。
“呶,女儿出去旅游,给父亲带的伴手礼。”
疯刀接过扇子,珍而重之地打开。
洒金的木骨扇,颇为风雅。
他是个刀客,糙得很,向来是不用这些风雅之物的。但如果是女儿送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疯刀把玩了一会儿,把扇子给别在了腰间:“谢谢悠悠。”
凤幼安没有告诉他,自己是回胤王府了,和糟心的夫君、难缠的小叔子、霸道的恶婆婆,纠缠了一个月。
她甚至都不想承认,那里是自己的夫家。
她煮了一壶茶。
茶香袅袅。
“幼安姐,余公公酗酒过度,呕吐得神志不清了,你去帮他看看吧。”
君倾九一袭墨色梦华,推门而入。
眸中有急色。
凤幼安放下茶盅,问道:“哪个余公公?”
君倾九答道:“疯人塔的主人,余月笙。他曾做过宫里的秉笔太监。”
有点糟心。
刚刚达成同盟的合作伙伴,不仅是个瘸子残废,还热爱酗酒,一喝就喝了一整宿。
要不是君倾九有点事要找他,上午去敲门,估计这老太监要死屋里了。
“好。”
凤幼安立刻起身。
秉笔太监这个官职,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可是宦官中非常高的一个职位。拥有批红权利,往往还兼任东厂提督。
“真没想到,疯人塔的主人,来头还不小。”
“他二十年前,也是宫里的能人。”君倾九道带着她,往一栋两层竹楼方向而去,“后来因为各种原因卸了官职。太上皇感念他几十年的伺候,就把疯人塔以及后山的庄园,都赐给了他养老。”
凤幼安诧异道:“后山不是坟场么?”
她曾远远地瞧见了许多坟包。
阴气很重。
君倾九点头:“以前是庄园的,无人打理。死了几个太监埋在那儿,渐渐就成了坟场。到了,幼安姐。”
他推开了竹楼的门。
小楼不大,里面的摆设,却是极为奢靡。
墙壁上挂着的,是价值连城的书圣观天帖;楹联边上,挂着东珠串成的珠帘;金丝楠木的家具,金狻猊的绝品香炉。
凤幼安心道:这位余公公,在位的时候,可没少捞油水。
东珠可是贡品,都能一大串一大串的,当帘子垂挂。可见年轻时,没少得太上皇重用赏赐。
不过现在不是欣赏的时候。
凤幼安看到了病人。
余月笙酗酒过度,躺在一楼的软塌上,吐得昏天暗地,眼瞳都是涣散的,身体控制不住地疯狂抽抽,像是打摆子似的。
呕吐物她看了一眼。
除了酒水之外,一半是棕色的。
“棕色,他胃出血了,我得给他洗个胃。”
“洗……胃?”君倾九有点惊讶,“怎么洗?”
“用洗胃机。”
凤幼安开始调制洗胃液,材料空间里有,一次注入量约为200l
“余公公酒精中毒比较深,处于半昏迷状态了,九公主你帮我把他搬一下,取左侧卧位。”
“叫我阿九就好。”
君倾九按着她的要求,搬着余月笙有些发福的身子,向左侧卧,把他的头也歪向了左边。
九公主这个称呼,他不喜欢。
首先,太过于生疏,他渴望与她的距离,更近一些;其次,他并不是女人。
凤幼安勾唇:“好,阿九。”
没多想。
一个称呼而已,朋友、亲人之间,这样的称呼,很正常的。
她从祖母绿空间戒指的第四格空间内,取出了床头柜大小的,一台洗胃机。开始忙碌起来。
君倾九看着她专注的侧影。
那一声温柔的“阿九”,让少年禁不住红了耳根。
那种心中万马奔腾的感觉,又来了。
噗通噗通噗通
幼安姐总是会拿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治病器具,之前缝合伤口的钳子、持针器,这次洗胃的方形盒子,都是他从没见过的。
她身上,不止有光,还有笼罩着神秘。
明明是钟鸣鼎食之家,娇养出来的嫡女,却仿佛无所不能。会治病救人,会把破落冰冷的院子变成温暖的小家,会无条件的对他好,对他笑。
和余月笙不一样,余公公对他是有所图谋的,属于互相利用。
凤幼安插胃管。
设定好了洗胃机的参数,开始洗胃。
一共洗了三遍。
一直到液体澄清,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