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一个笔挺修长的身影,弯腰假装忙着收拾早就收拾好的炊具,偷偷地歪过来脸瞄了一眼。
宜从心吸溜米粉时满足的神色过于明显,辛遇的唇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真好。
只觉得岁月静和,温馨美好。
宜从心一碗下肚,犹自不太满足,细细体会不过刚刚半饱,她巴巴地瞅了一眼辛遇。
辛遇微微眯了眯眼,内心暗自美妙,动作熟练地又给她盛了一碗,似笑非笑地,“最后一碗,晚上吃太多会不舒服,想吃的话明天再做。”
有一说一,辛遇一张脸、整个人,可以说是女娲的炫技之作。
他的一双眼睛里更是自带纯净的小月牙,除去他见生人冰冷,会把月牙藏起来,对着自己人时,特别是每次宜从心看他,都会觉得那双干净的眼睛真是“看狗都深情”。
特别是现在,小伙子嘴角淡淡笑意,眼睛里的小月牙,绝对是全宇宙最甜的一弯。
这家伙拍海报时为啥就笑不出来呢?
宜从心默默地吐槽了一句,不过对着辛遇,她还是乖乖点头,朝他笑了笑。
自家崽崽这么乖,又这么贴心,还有啥不满足的?
大概米粉是南明省最常见的食物吧,还有一个人也正在家里吃米粉——宜从心的大哥,宜振家。
宜从心离开家好几天,没见谁给他打个电话或是寄封信告知此事,而宜彩婷离开家的当天,阎二萍就找到村委会的办公室,连哭带喊地给宜振家去了长途电话。
而阎二萍报完警的第二天,她便一天一个电话的,催在外务工的宜振家赶紧回家,老母亲在电话里哭嚎,宜振家完全搞不清状况,他再问吴桂月,吴桂月又支支吾吾地不肯说不明白。
工地活多一时半会儿走不开,且刚刚才过年半,工资也还没结,宜振家一开始真不想走。
奈何家里头一天一个的长途电话,没有一个人能扛得住,宜振家也有些心慌,不得不给工地请了假,匆匆赶了回来。
回来才知道家里已经翻了天。
他自是知道母亲一生糊涂,可是为什么自家媳妇儿也没能把那两个妹妹给看住呢?!
明明那么精明能干的一个人。
明明他离开家之前,也千叮咛万嘱咐:“两个妹妹都长大了,到了凡事儿都要小心的年纪,特别得小心村里那些小混混们。”
可他听母亲的意思……
哎,一言难尽。
他刚听说时,心里的火怎么也压不下去,直接抄上铁锨想要冲到赖石林家里,想要把那个畜生活活砍死拉倒!
阎二萍和吴桂月拉住了他——是想闹得全村都知道这档子事儿吗?!
真闹大了,全家都会被村民笑死!
就算为了堵住村民们的嘴,等宜彩婷找回来了,让她嫁给赖石林,那也挡不住村民们私下里议论她做姑娘时的不光彩。
吴桂月被自家男人向前的力量带得一踉跄。
她一下子冷了脸。
胳膊一甩,冷眼瞧着被阎二萍死死拽住的宜振家,吼道:“去!你去!你拿着铁锨先把姓赖的敲死,然后自己再被警察抓走!你也不用要这个家了!你们兄妹三个都走!”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宜振家闻言一震,停下了脚步,可是胸口犹自剧烈起伏着。
吴桂月又气又怒,都快带哭腔了:“你想让孩子出生后,就有个这么不光彩的姑妈吗?那你还不如现在就把孩子弄死得了!我也不活了!要么离婚,要么你先劈死我!”
宜振家手中的铁锨“哐当”一声,落在自己脚上,他却觉不出疼痛。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
“面子”在宜振家的心里面,又何尝不比其他任何事情都重要。
阎二萍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松开宜振家的手臂后,一下子瘫坐在门口。
三个人好半天才喘匀了一口气。
宜振家咽下一口带血的唾沫,恨恨地在地上跺了一脚。
他奶奶的这都是些什么破事啊!
他将铁锨踢向一边,本想再狠狠地骂上赖石林一顿,却想到隔墙有耳,又生生咽了下去。
真是打破牙齿活血吞。
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深吸几口气后朝着吴桂月看了一眼,“给我弄点吃的去。”
吴桂月暗暗地白了他一眼。
死男人,在外边装孙子,一回家就充大爷。
这段日子她自己当家做主惯了,她不使唤阎二萍就是好的,阎二萍可不敢使唤她,可是宜振家一回来,形势就变了。
她还得在男人面前装几天贤惠,不然怎么把他在外边赚的钱,从他兜里掏出来呢!
她扭身出了堂屋,走进灶间。
吴桂月漫不经心地翻了翻柜子,家里能有什么吃的,不就是那些米粉啥的。
除了……她看了一眼厨房角落的那个竹柜子,那里头藏着她今天中午刚刚炸好的肉。
没一会儿,她给宜振家端来了一碗米粉。
宜振家在工地上辛苦,整个人晒得又黑又瘦,此刻阎二萍又讲完了一遍整个事情的经过,只在他面前一个劲儿地抹眼泪,宜振家又累又渴,心